庄湄吻了吻母亲的脸颊……缓缓地,原本好似静止如一张美人图的郑潋荷,睁开了眼睛。
她虚弱地看着庄湄,庄湄悲喜交加,她正要开口,郑潋荷就张口喊道:“薄徵焘,你别留下我一个人,你带我走吧……你带我走啊,薄……”
“妈妈……”
“薄,我好想你啊,你想不想我?”郑潋荷睁大眼睛,像是确认一般的盯着庄湄,“薄,你还是少年时的样子,阴曹地府也偏爱你,你现在横竖该是一个糟老头了,怎么还是……这样……让我喜欢……”
庄湄握住郑潋荷伸过来要来抚摸她脸颊的手,她再也克制不住的痛哭道:“是我,是我……阿……阿荷,我带你走,我带你走。我现在就……带你走。”
郑潋荷笑了。
庄湄已经五年没从母亲脸上看到过这样少女般灿烂至极的笑靥,从前父亲还在世时,母亲就常常这样站在桃花树下笑着挥别她和她弟弟,并嘱咐他们上学路上要当心。
庄湄学着父亲的样子,抱住母亲,郑潋荷微微推开她,轻轻抚着她的眉,“薄,我爱你,你不当那破官儿了,我们去浪迹天涯,好不好?”
“好。”
庄湄哽咽的点点头,郑潋荷又笑了,如同那一树怒放的海棠。
“你听我的,一定对。你再当下去,会很有多人眼红你,要除掉你的。”
“嗯。”
庄湄又点点头,她将母亲抱在怀中,听着一句句母亲要对父亲说的话。
“我们现在要走,太仓促了。我还有好多行李要整理,而且我们还要带上我们的小湄儿和小洄儿……薄,我觉得好累……”
郑潋荷的说话声越来越细,庄湄在确定她心跳和血压都正常后,哄道:“阿荷,你先睡一觉,睡饱了,我们再去……浪迹天涯。好么。”
“好,好,好,你别走,我怕我醒过来,就又找不到你了。”
“好……我不走,你刚刚做完手术,你需要休息,睡吧,睡吧……阿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