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会写毛笔字吗?”温禧站起来,“我能看看吗?”
莫诗笑着说:“当然可以。洱善小姐在国外呆久了,但是好在自小还有些根基,所以毛笔拿得很稳。”
温禧打开已经写好的第一封时,差点被那鬼画符一样连笔字给惊呆了,她只好说:“这回她真用心,我一路上都听见有人说,她都是亲力亲为的准备这次婚礼。”
合上那第一封请柬,温禧又陆续打开其他的请柬,确实是越写越好。
“是呢。我去给您准备咖啡。”
莫诗转过身去,温禧抬头望了望吊灯,又伸手去触了触那些兰花。
不知是不是要落雨了,室内有些闷,温禧走到露台上,望向海天一线那处飘过来的乌云,她坐在椅子上,一阵风吹开了她淡紫色的裙摆,她压了压裙角,莫诗已经把咖啡端了过来。
“她们还要多久回来?其实,我并不是非见着她们不可的。新婚燕尔,有很多事情要忙,我也不想打乱她们的脚步。”
“今天一早就去了云深观。……刚刚洱善小姐已经说在回来的路上,快了。”
“哦?那你有没有问她卦象如何?”
温禧喝了一口咖啡,颇有兴致的问。
“你等她回来,自己问她吧。我估摸着,肯定是大吉的。”
莫诗正要走,温禧站起来拉开椅子,“莫管家陪我坐会儿,说会儿话。”
“……嗯,好的。”
莫诗坐下来,顿时感觉自己或许对温禧有些误解,原来她竟然会主动要求和她这样一个小管家聊天,她看向温禧那双眸子,“您能专程过来,洱善小姐在电话里就已经高兴坏了。”
“我也很高兴。……她们相处的怎么样?”
“非常好,小夫人虽然话不多,但是性子很随和,而且比同龄的孩子要懂事很多。”
“……”一抹疑惑从温禧的眼睛里掠过,她双手交叉,“孩子??”
“喔~难道连您也不知道,我们吴小夫人,年纪上确实有些小吗?”
温禧重复了孩子两个字,大段大段的惊疑从她脸上如成群的乌鸦般飞过去,她加重语气问道:“洱善不应该是一个27岁的,成shú_nǚ人,结婚吗?”
“……”莫诗想起吴警戒她的话,她不能对任何人和盘托出那怪异蜕变的真相,只能淡然的说:“谁说我们小夫人是成shú_nǚ人了,她像个安静的孩子。您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我怎么会误会……”温禧站起来,从露台上看下去,还是不见公路上有一辆车的影子,“她们什么时候回来。”
“我这就去打电话催一下。”
“……好。”温禧来回踱着步子,她拿出手机,找到从前庄湄的手机号,就这么拨了过去,那头仍旧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她挂了电话,有个滑稽的想法从她脑子里嗖得一声窜出来,也许庄湄可能在飞机上就逃走了,她并不愿意和吴洱善在一起,而吴可能是遭遇了这突然的情伤便在伤心之下选择和一个“孩子”结婚?
那么,庄湄会去哪儿呢?那辆飞机是直飞幻京的啊。而她所有的眼线,也确实和她汇报,庄湄和吴是安全抵达幻京,只是到了这所房子里之后,他们无法再监视她们了。
温禧心里好像忽然空出了一大块,她站在露台旁,望向在乌云笼罩下风浪不减的海,她顿觉发冷的捂住嘴,庄湄会不会从这悬崖边跳下去,跳进海里,逃出这里。
她又回逃去哪儿呢?
越这样想,温禧的手心就开始冒冷汗,她甚至开始自责,为什么自己要把本来早就濒临崩溃的庄湄就那样毫不还手的交给吴洱善这个大孩子?她当时是怒极了,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在她熟悉的范围内,温禧有绝对的自信可以保证庄湄性命无忧,可这是危险丛生的京城啊,单是庄湄的长相,一旦某一天被曝露在大街上,一个杀字尚且都是轻的,那些薄徵焘的死敌们定会将她撕碎了碾作脚下的黄泥。
也许,她死了……温禧坐下来,又喝了一口黑咖啡,脑子里的那些断了线的思路扰乱了温禧的视线,以至于她并没有发现吴的车已经开到别墅里。
吴洱善拉着庄湄轻手轻脚的走进来,她本想带着庄湄一起去露台上给温禧一个惊喜,庄湄却挣开了她的走,一溜烟的跑到楼上去了。
“你早晚要认识她了,她那人,就是一张冰块脸,其实人非常好的。”吴对着消失在楼梯口的庄湄小声说道,她又唤了好几声,庄湄仍是不愿意下来和她一起见客。
锁上房门的庄湄心跳的飞快,她侧耳一听,吴已经不唤她了,可能她已经去见温禧了。
庄湄走进洗手间,轻轻的用温水洗了一把脸,她本想揭开头巾,可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仍旧抬手将自己的半张脸都围了起来。
————————————————半步猜作品——————————————————
吴洱善踮起脚尖,像个抹油的小老鼠一样,一不留神滑倒在温禧的后背上。
正在沉思中的温禧被吓了一跳,她先是习惯性的扶了调皮的吴洱善一把,后又看向吴的身后,“……你,你们回来了?”
她极力稳住情绪,“她呢?”
“你不是来见我的吗?她害羞,躲到楼上去了。”
“是的,我是来见你的。”
“是给我送贺礼的吗?”吴好奇的睁大眼睛,温禧说:“可是我,还不知道,你到底是和谁结婚?……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