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这种人怎么就不遭人可怜呢!有胳膊有腿儿的。”
“可不是!只惦记着别人的一点儿善心。真心话,谁又容易呢?”
“看样子,好像是叫人给揍了。你看他这一身模样。”
“不是抢,就是偷了吧?”
“什么啊!明明是他想占一个女孩子的便宜,人家才对他拳脚相加。也真是的,人家叫一个,都可以把他给装下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也该打。就是报了警,经了官,他也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
“太恶心了。瞧他这样儿。”
“年纪轻轻的,就这么不学好。将来的日子长着呢,可又怎么过?”
“怎么过?这样的人,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混吃等死罢了。”
“父母是怎么教的呢?”
“这么浑的一个人,也是有妈生,没妈养的吧。”
“要不然怎么说,养不好,倒不如不生了。生而不养,猫狗都不如,还给社会增添了负担。”
“罪过啊,罪过。”
……
一声声的议论,随着一阵阵的冷风传入了钟友诚的耳朵,钟友诚竭力地往起仰了仰头,“呵呵”地,倒笑了起来。
又叫几个人给猜测着是否疯子或精神病之后,一辆豪华轿车就停在了跟前。
两个黑衣男人下了车,二话没说,分开众人,到了钟友诚的跟前,抓着钟友诚的四肢,挘着一条死狗一样,就把没几斤肉的钟友诚给抬了起来。
钟友诚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手脚四下里一挣,就挣痛了伤处,忍不住,紧咬着牙关,“嘶”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两个男人回到车旁,又好像扔着一只袋子一样,把钟友诚直接扔到了后备箱里,而后,就一同钻进了轿车,启动而去。
轿车再停了下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钟友诚出租屋的楼下。
两个男人面无表情,冷得好比这隆冬,又要伸手把钟友诚抬下车子的时候,钟友诚认出了是当初带他去卢小娥那里的人。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钟友诚有些艰难地,问。
“送你回家。”一个男人简单而又有些生硬地说着,就抓起了钟友诚的胳膊。
钟友诚竭力地往后褪着,只不想从后备箱里出来一样:“是卢,卢姐的意思吗?我要,要见卢姐。”
男人并不出声,和另一个硬把钟友诚抬了起来。
“我要,要见卢姐!我有,有重要的事儿想和卢姐说!”钟友诚又和两个男人喊着。
两个男人机械地,只抬着钟友诚,上了楼。
进入了钟友诚的出租屋,两个男人又好像把钟友诚扔后备箱时一样,把钟友诚又扔到了床上,而后,又有一个男人从衣兜里掏出了一瓶医治跌打损伤的药水,也不和钟友诚支会什么,脱下钟友诚的衣裤,就给钟友诚抹了起来。
钟友诚肿胀的皮肉沾到了药水,哧啦啦地,疼得更加厉害,——整个儿的身体都不住地颤抖着,弄得身下的床都不乐意地,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这样,油锅里煎炸了一样,又是一阵的脱胎换骨似的折腾之后,钟友诚几乎就瘫在了床上。
“这是从车外进口来的药水,给你搁在这里。一天两回,精心一些地用,用完了这些,应该就好了。”一个男人说着,把药水放在了跟前的破烂的桌子上,跟着另一个,转身就要离开。
“别!别走!我,我要见卢姐!”钟友诚又艰难地求着。
回应钟友诚的,只有放下药水的男人的冷冷笑声。
钟友诚还是说:“我,我真的是有要紧的,要紧的事儿找卢姐。”
冷笑了的男人,终于又开了口:“兄弟,你也算知道一点儿规矩的人了。卢姐是你想见,就可以见着的吗?”
“我,我知道,”满心激动的钟友诚,又有些喘了起来,“可我,我真的……”
“听我一句话,可别自己再胡思乱想什么了,好好地,养着自己的伤吧。”男人说着,又往外走。
“你们可以把,把我的意,意思,和卢姐说,说一下吗?”钟友诚似乎在做着最后的一搏。
男人又好像没有听见一样,出了屋门,扬长而去。
“靠!”钟友诚冲着门外狠狠地骂了一声,竟要起身再追出去,一阵钻心的疼痛,“哎呀呀”,让他的嘴直咧到了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