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睡得这么沉的钟友诚,黎小雪约摸着,再不能叫起来吃晚饭了。也觉得浑身乏力的她,算计着钟友诚自然醒了之后,再给煮几个鸡蛋,就没动弹,眼睛轻轻一眨,竟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房门于一阵喧闹当中,给敲响了。
黎小雪猛地睁开了眼睛,害怕还熟睡的钟友诚给惊醒,就慌忙地下了床,打开了门。
门才开了,还不等黎小雪问上一声,一大帮的人,几乎就是推着她,一拥而入。
“你们这是……”黎小雪才又问了一声,“咔擦擦”一片响,一道道镁光直闪得黎小雪睁不开眼睛。
“是钟友诚先生的家吗?”
“是钟友诚先生的太太吗?”
“钟友诚先生的太太真漂亮,是演员吗?”
“钟友诚先生获此殊荣,一定和钟太太的付出分不开。作为一直支持着钟先生的钟太太,对钟先生今天的成绩,有何感想呢?”
“钟友诚先生今后还有什么打算呢?听说,钟先生原来是攻油画的,也没有想过会搞什么漫画,只是出于生计的考虑,才做出自己事业上的这样的调整。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们有幸看到钟先生的油画呢?”
“听说钟友诚先生之前还绣过十字绣。也是为了能和钟太太在一起。”
“是的,听说钟太太的家人原来并不同意钟太太和钟先生在一起。两个人最终还是走到了一块儿,实在是爱情的力量啊。”
“钟太太为了支持钟先生的创作,甚至舍弃了自己蒸蒸日上的事业。钟太太是怎么考虑的呢?会不会因为自己由一个职业女性成为了一个全职太太,有失落感呢?”
“钟太太,你讲讲,讲讲吧!”
……
黎小雪半天也才弄明白,冲进来的是各路的记者,只是记者的声音潮水一样,一浪不平,一浪又起,哪里还容她说出一个字来。
就在这时,钟友诚却站在了黎小雪身前,面对着吵吵嚷嚷的记者,发了威:“这可真是寒窗数载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闻!这时候又钟先生长,钟先生短的了,我当初落魄的时候,哪一个又正眼瞅过我?我钟友诚最看不起的,就是你们这一帮家伙!我们没有时间让你们来浪费,更没有什么可以和你们说的,你们走,都走!”
“钟先生怎么这样?”
“他怎么出言不逊?”
“当初,因为他这样的性格,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已经都成为公众人物了,怎么还是这样?”
“我们好心好意地,只想为你做宣传,助你事业一臂之力,你怎么可以这样污辱我们的职业?”
“明天就见报吧!”
“我们也是为了对大众负责。现在就是有一些人,只为了彰显自己所谓的个性,说出不负责任的话。”
“有人借此攒负面新闻,以使自己更入人眼球儿。”
“我们的文字,还有一些青年人会看到呢。”
……
又是一阵浪潮席卷而来,和刚刚的誉美之辞,大相径庭。
黎小雪还要劝钟友诚两句,黎母却又出现在跟前。
“姑爷,”黎母苦着脸,和钟友诚说,“咱才有了一些成绩,这样的话,可说不得啊。这里面的任何一张嘴,都够你从天上掉到地下了!”
“你又知道个什么?”钟友诚不服气地说,“你脑子里的那些东西,已经是马王堆里的出土文物了!不缺你吃,不缺你穿的,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好了!”
“他怎么这样?”
“他怎么可以对一个老人这么说话?”
“他果真没有教养,难怪不被老人看好!”
“这么没有修养的一个人,又怎么会创作出伟大的作品来?”
“白瞎了对他的栽培。”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钟太太怎么会选择了他?”
“听说,钟太太未婚先孕,不得已才委曲求全的。”
“简直是一个活生生的负面教材。”
“他们的孩子又会给教育成什么样子呢?”
“那孩子据说也在绘画上有些天赋呢?”
“那又怎么样?德艺双馨,才是正道。就这,搞不好,倒是祸害!”
“可不是,大恶之人,多是有才无德!”
“那孩子,也未必就是他的呢。”
……
又一片浪潮里,更带有攻击。
“你说什么?”钟友诚不知道有关孩子的质疑出自哪一个记者之口,愤怒的声音,如雷似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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