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友诚还没有到胡斌的近前,也不知道怎么,就已经往前一扑,摔倒在了地上。
黎小雪赶忙上前,拉了胡斌的胳膊,求着情道:“别打了,别打了!他也没有什么的!”
胡斌啐了钟友诚一口,又拍了拍自己的手,和黎小雪笑着说了一声“没事儿”,就把钟友诚再一次当成了空气:“黎小雪,你这个朋友真的好没有礼貌。”
钟友诚这个时候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晃晃悠悠的,又要扯胡斌的衣口,胡斌脚下又使了一个绊儿,钟友诚只觉得天旋地转,“扑通”一声,又摔倒在地上。
“胡斌!胡斌!”黎小雪又拦了一下胡斌,“他真的没有别的意思的。”
胡斌当然也没什么心思和钟友诚计较,只和黎小雪又说:“你的这个朋友还真的有股子犟劲儿呢。”
黎小雪只有摇头,弯下身去,把钟友诚扶了起来。
钟友诚还没有完全地站稳,一把就将黎小雪推到了一边,冲着胡斌又挥去了拳头。
这一拳,还在半空当中,就让胡斌给抓在了手里。
胡斌随即又把钟友诚的腕子往下一拧,清清脆脆“卡”地一声响,钟友诚已经咧着嘴,痛苦地,单腿跪在了地上。
“小子,还不服吗?”胡斌仍旧是一脸的笑意,和钟友诚说着。
钟友诚咧着嘴,一双喷火的怒目直看着胡斌的脸,也并不吭出一声。
胡斌脸上的肌肉颤抖着,抓着钟友诚腕子的手,暗暗地又使了些力气,钟友诚哪里还经受得住,“哎呦”地叫了一声,身子一歪,又滚倒在地。
黎小雪知道钟友诚的脾气,看着钟友诚简直就是没完没了的样子,真不知道还能劝胡斌什么,只拉了胡斌的胳膊,想胡斌把钟友诚松开。
胡斌已经让钟友诚狗皮膏药一样的打法激怒,再也没有丁点儿的情分在黎小雪的身上,抬脚就往钟友诚的腿上踢。
“胡斌!胡斌!你别,别这样!”黎小雪连声地叫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前已经围了一圈儿的人。
“哎,可不是你们家小雪吗?”看热闹的人里面,忽然就响起了这么诈尸了一样的叫声。
黎小雪听了,先就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拉着胡斌的一双手,赶忙地缩了回来。
胡斌自然也听出这样的叫嚷是冲着谁的,又把钟友诚一推,正了正自己的衣襟,只冲喊声的方向看了过去。
几个看热闹的人,不约而同地分出了一条路来,脸色已经铁青了的黎母,站在人群外,宛如一尊雕像。
钟友诚的手腕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大碍,自己扭了扭,又站起了身时,特意地又挨在了黎小雪的身旁。
低头站着的黎小雪只觉得一团火烤向了自己一般,往一边又躲闪了躲闪,“咔哒咔哒”的一阵鞋跟响声里,黎母已经一脸严肃地走到了近前。
“姨。”钟友诚又向前一步,叫了一声黎母。
黎母并没有答应,又看了半天黎小雪,才终于说出了话来:“小雪,怎么,没有上班吗?”
黎小雪只能把头低得更加厉害,话已经说不出一个字来。
黎母的心,凉得无以复加,既想狠狠地抽上黎小雪一记耳光,又想把这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
活了五十几年的黎母,这样的耻辱,还是头一回。
两个和黎母年纪相仿的女人,又来到了黎母的身旁,把黎小雪、钟友诚并胡斌都看了一个遍之后,明白的,不明白的,这个时候都明白了一般,劝起黎母来,极尽心力。
此情此景,还有什么可以真正劝得了黎母?
黎母的火气都不知道怎么来发了,又和黎小雪对面站了一会儿,轻声地,只说了一句“回家”,就没了精气神一样,转回身,向人群外走。
黎小雪给黎母一根绳子牵了一样,看着自己的脚尖,也要抬脚走的时候,实在没有个见识的钟友诚,又拉住了黎小雪的胳膊,说:“小雪,最好,咱们还是和姨在这里说明白了。”
这么的一句话,直让黎小雪眼前一黑,倒叫原以为一场热闹就将这样结束,准备着散开的人群再一次竖起了一只只的耳朵。
真正的热闹,原来还刚刚开始。这样的眼福,一般的人,还真的不容易见着过。
黎母也不由得站住了脚,回过了身,又看向黎小雪和钟友诚,眼睛里已经转动起泪花来。
黎小雪真想和钟友诚喊上几句,但,她此时此刻,可以怨的,或者就只有自己的命。为什么,就要遭遇到钟友诚这样的一个男人呢?
可任何人的任何遭遇,不说是上天注定的吧,总也不是自己可以左右得了的。
钟友诚看了看黎母,又看了看黎小雪,看了看黎小雪,又看了看黎母,见两个女人都沉默不语,就向黎母又走近了几步,有些激动地说:“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想和你说,我和黎小雪是真心相爱的。”
真心相爱?
再普通不过的四个字,在这个时候,由这么一个形象猥琐的男人说出口,无异于一颗重磅炸弹。
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想起美女与野兽,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起敲钟人和艾斯美拉达。当然,想起的,也不过是这些文学里的形象,其中的爱情,却怎么也难以和钟友诚所说的联系到一起。
黎母的颜面早无处来安放,又听钟友诚的嘴里冒出什么真心相爱,不要说黎母已然不是相信爱情的年龄,就是还对什么爱情有着些许的认同的话,她也绝对不能接受钟友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