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本少爷什么?”洛逸瞪了一眼小萋,将茶壶放到一边,走过去狠狠捏了几把小萋的脸,直到捏得小萋眼睛红红的,泛起一层水汽,他才哈哈笑着放开了手,“再敢骂本少爷,下次就不是捏脸这么简单了。”
“快叫本少爷一声少爷。”洛逸捏着小萋的下巴,让小萋抬头看他,然后笑眯眯地命令小萋。
“才不叫!”倔强地回瞪着洛逸,小萋也还是孩子气性,死扛着就是不妥协,直到洛逸慢悠悠道,“不叫,今儿少爷就不走了。”
这般说着,洛逸放开小萋的下巴,潇洒地一转身,坐到了椅子上,还吊儿郎当地翘起二郎腿,一副“我就这么无赖,你能奈我何?”的欠揍样子。
“你!”咬着唇气得脸都红了,小萋憋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少……少爷。”
“哈哈,乖!再叫一声。”洛逸听到这声软软的少爷,心里顿时熨帖之极,忍不住跳起来,狠狠揉了揉小萋的头发,笑得桃花儿似的凤目都微微眯了起来。
“少爷!少爷!少爷!行了吧!”连着叫了好几声,小萋真是拿这个任性的大少爷没办法,只能顺了他的意,不然还不知要耗到什么时候。
“嗯,乖~以后也要这么乖,不然本少爷有的是法子整你。”洛逸又捏了捏小萋厚厚的耳垂,终于从窗户里翻出去,离开了。
而这时,主屋里属于洛家大家长的寝卧里,洛逸的父亲洛展程在屋子里怒吼着,“臭小子!我的白玉美人也敢动!来人啊!少爷人呢?”
远远地,洛逸听到自己父亲因为白玉美人在发脾气,不由顿时眼珠子一转,换了个方向,往奶奶的厢房方向跑去,准备去那里避避难,躲一晚上,心里却想着:白玉美人自然是要赠给白玉美人,你这臭老头已经有那么多宝贝了,还差这一尊羊脂玉净瓶?真是小气
。
这般想着,洛逸原本心头的一点点愧疚之心也顿时消散于无,反而有些骄傲,只因他今日碰到了白玉似的小美人,那脸蛋的触感,难道还比羊脂玉差?
想到以后可以日日与小美人同进同出,洛逸便忍不住哈哈畅快笑了出来,后面则远远追着拿棍棒过来打他的自家老爹。
“啊!爹,我错了!我错了!”小孩子再怎么跑也跑不过大人,很快洛逸就被洛展程追上了,并一棍子夯在了屁股上,不过幸运的是,洛逸已经跑到了奶奶的院子里,等他奶奶听到动静,立刻便杵着拐杖走了出来。
“洛展程!你再打我乖孙试试!”老太太虽是杵着拐杖,精气神却特别好,当她看到儿子拿着棍棒打她心头肉,不由走路都快了几分。
“娘……你别护着这臭小子,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
“做了什么?是杀人还是放火?也值得你这么狠心,拿这么粗的棍子打他!”说着,老太太已经走到洛展程面前,伸手一把抢过了洛展程手中的棍子。
洛展程是个孝子,自然不敢跟老太太争,只得看着洛逸这蔫坏的小子扑到老太太怀里撒娇,满心地恨铁不成钢。
“奶奶,我只是拿了爹爹房里的羊脂玉净瓶,拿去送给我的朋友,爹爹就要打死我,我又没做坏事。奶奶你可要为我做主!”
闻言,老太太顿时直起了腰杆,甚至拿着棍子打了一下洛展程,打得洛展程面上无光,却也只敢稍稍躲开,不敢违抗。
“不就是一个羊脂玉净瓶,为了这种身外之物,你就要打死我乖孙,我看你是掉钱眼子里了!”
“娘……那个净瓶……”
“你还说!”
偷偷狠瞪了一眼洛逸,洛展程使了一个“你给老子等着”的眼色,又听了一通老太太的训,这才灰头土脸地回去,留下洛逸得意洋洋地还在和老太太撒娇,“奶奶,今晚逸逸和您睡,好不好?逸逸最近总做噩梦,只有和奶奶睡,才不怕呢!”
“诶!好,好。不过怎么会做噩梦?我让人给你炖一碗安神汤,一会儿喝了再睡,好不好?”老太太被洛逸哄得心花怒放,又有些担心洛逸说的做噩梦,不由立刻着急地吩咐下人去炖汤,她则拉着洛逸进屋,心疼得不得了。
而被赶走的洛展程,在回到屋子后,看着挂在墙上的已逝的发妻的画像,不由唉声叹气道:“凝儿,为夫无用,没教好咱们的儿子……哎,现在就如此顽劣,以后若是长成纨绔,惹来大祸,为夫都无颜下去见你。”
“凝儿,你说为夫该如是好。”又是一顿叹息,洛展程想了许久,才终于灵光一闪,默默下了个决定。只见他走到桌案前,提起笔给一位故人写了一封信。
“延福,派人将这封信送到逍遥谷谷主手上。”洛展程将封好的信封交给管家,心里总算稍稍放心一点,觉得让洛逸拜师学艺,并过过苦日子,应该会有所改,不然洛家家大业大,以后该如何放心交给洛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