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鸦雀无声,贾敏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如擂鼓,她原先也想过一旦林旸的身世被揭开来,该如何应对,该如何面对林旸,该如何向他解释,该如何接受林旸的选择........可是事到临头的时候,贾敏发现千言万语都说不出口,她脑海一片空白,只想缩到一个壳里。
林海来的很快,见着贾敏一脸苍白呆坐在椅子上的模样,林海一愣,加快脚步,握住贾敏的手,只觉得贾敏的手冷如冰块一样,林海搓着贾敏的手低声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林海手上的热量源源不断的通过贾敏的手传到贾敏的全身,贾敏这才觉得四肢不在僵硬,她死死的握住林海的手,汲取他手上的力量,低声说道:“旸哥儿身世。”
林海在贾敏身边坐下,急促问道:“身世怎么了?”贾敏没有回答林海的问题,抽出自己的手,抬头看着林海的脸庞,眼中含泪道:“旸哥儿要离开我们了。”只挤出这一句话,贾敏就捂脸低声哭泣起来了。
心中无数的话无数的念头都抵不过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要离开自己了这一个念头,死死占据了贾敏的心神和理智。
林海忍着心中的焦急,俯身拉开贾敏的手,柔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旸哥儿的身世曝光了么?”
贾敏点点头,林海下意识的反驳:“怎么会,当年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除非是皇帝想要出手认回旸哥儿,否则就不会被曝光的,可是现在并不是认回旸哥儿的最好时机。”
贾敏止住泪,将贾赦的话转述给林海听,林海听了倒是松了一口气,安慰贾敏道:“这流言蜚语不过是嫉妒旸哥儿受皇帝宠爱而已,故意攻讦他的,目的不过是让皇帝处罚他而已。”
贾敏抬头眼含期望的看着林海,林海放缓声音哄到:“这流言蜚语一听就荒谬无比,可是在这流言之下,皇帝若是继续护着旸哥儿,定会有损他的威严,这是儿的。”“再说了,若是没有这层目的,那更好不过了,最多是小人看着旸哥儿不顺眼故意编造出来的,古往今来,那个臣子的羽毛是完全干净的?”
贾敏全然没有了往日的镇定,毫无主意的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应对呀?”
林海轻笑道:“旸哥儿又不是皇帝的孩子,自然是诬蔑,不过是诬蔑我们林家,更是诽谤圣上,自然是要报给顺天府知道,让他们把这些嚼舌根蔑视龙威的人抓起来几个,以儆效尤才是。”
贾敏点点头,林海继续说道:“你交给我就是了,记住这不过是传言而已,你一定要镇定自若,据理力争才是,若是有谁在你面前说这样的混账话,一个大耳瓜子扇过去就是了。”
贾敏被逗的破涕而笑:“原来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悍妇啊。我可是知道老爷的心声了可是嫌弃我不温柔了。”林海知道贾敏已经暂时放下这块手头,找回了往日的聪慧,也有心情和她开玩笑道:“我甘之如饴,乐意听你的话
。”
贾敏轻怕他一下,才说道:“那如果传到旸哥儿耳朵里,该怎么办呀?”林海佯装生气道:“还能怎么说,他根本就不是皇帝的儿子,这还要解释吗?”
贾敏这才点点头。
林海行动很快,安抚好贾敏之后,就去了顺天府衙门,顺天府尹刘讷知道了林海来了,心里还狐疑着,林海这大学生怎么会突然来了顺天府,虽然自己是正三品,可是也不能怠慢了他。
身边的通判觑着刘讷的神色,小声的把京里有关于林旸的传闻说给刘讷听,刘讷心里有了准备,不过也没放在心上,京里经常传些流言,不管它慢慢就没了。
“林阁老。”刘讷拱手笑道,“林阁老竟然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林海回了礼笑道:“刘大人太过客气了,我不过是如同平常百姓一样前来告状的。”
刘讷一听林海对他的称呼,就知道林海是想着公事公办了,询问道:“林阁老因何事前来告状?”林海答道:“京里传出了一些关于犬子的蜚语,还请刘大人捉拿这些妄自散播蜚语之人。”
刘讷听了心中不悦,在他看来,林海不过是小题大做了,京里更荒唐的传言都有过,也没见着别人怎么样,怎么轮到他儿子就不行了,刘讷面上淡淡道:“林阁老为官多年,也知道这捕风捉影之事,你若是和它计较,别人就越当真,你不在乎,也就慢慢没有了。”
林海坐到一边接过茶,用茶盖撇了一下茶叶道:“我自然是不在乎犬子说成是谁的儿子,说成我捡来的抱来的或是妾生的都无所谓,只不过说成是皇帝的儿子。”
林海顿了一下道:“我可是没这个胆子去听这么胆大妄为的话。”
刘讷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在攻讦林旸和林海,还是给皇上抹黑啊,谁不知道皇帝一向爱惜羽毛呀。刘讷明白过来事情的缓重,额头上冒出冷汗来,万一皇帝真的计较,大不敬的罪名是逃脱不了了,连自己都要因为失察受到牵连。
刘讷这才弯腰拱手道:“还请林阁老指点我该如何做?”林海放下茶杯轻笑道:“指点谈不上,刘大人只管恪尽职守就是了。”
刘讷还想说话,林海站起身没给他说话的机会道:“我还得递请罪折子呢,就不和刘大人多言了。等事情了解了,我在请刘大人喝酒。”
刘讷反应过来一边让人去察一边写请罪的折子。
林海想了一下还是亲自递交折子,他心里有个可能,虽然这想法比较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