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慕轻歌走出房门的时候,商紫苏已经站在门外等了一会。
“商师姐?”看到商紫苏,慕轻歌有些诧异。
商紫苏微微颌首,对慕轻歌道:“早膳已经准备好了,师弟一起吃些吧。”
“好。”慕轻歌点头。
只是心中奇怪,为何商紫苏会一大早等在她门口,难道就是为了叫她吃早餐?
跟着商紫苏去了她的房中,慕轻歌一踏进屋就看到了桌上摆放着的几碟小菜和清淡小粥。
慕轻歌早膳向来喜欢清淡,这倒是符合她的口味。
两人吃了些,过程中都没有说话。
直到慕轻歌放下碗筷后,商紫苏才道:“师弟,我们走吧。”
“师姐休息好了么?”慕轻歌问道。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你大可不必在意那些人,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普通的一句话,却让商紫苏心中泛起暖意。联想起这几日,慕轻歌对她的照顾,她平静的心湖如同被丢入一块小石子般荡起涟漪。
她垂下眸,长而浓密的睫毛挡住了眼中的情绪,在眼睑下留下一排淡淡的阴影。
慕轻歌并未察觉不妥,见她沉默下来,不由得喊了一句:“商师姐?”
商紫苏猛地抬头,神情闪过一丝慌乱,却又重新平静下来,看不出一丝端倪。她抿了抿唇,对慕轻歌道:“继续留下也是徒增麻烦,我们出门在外,还是能避则避的好。出了钺城一样有别的城镇可以休息,何必继续留在这呢?”
商紫苏很少说这么长的话,如今说了那么多,足够表明了她的想法。
见她已经决定,慕轻歌也没有继续坚持。
她点了点头:“好,那我们这就离开。”
……
慕轻歌与商紫苏离开之后,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冲进了客栈之中。
其中一人,竟然是去而复返的丁卯。
他此刻身上伤痕累累,面色阴沉,一双眼中透着怨毒。浑身散发出来的戾气,让周围的人都不敢亲近。
唯有一人,没有理会丁卯的阴蛰,站在他身边。“就在这?”他环视了一圈小院,问道。
这人中等身材,容貌普通,给人印象较深的便是他那双芝麻绿豆大的小眼,十分猥琐阴沉。
他一开口,丁卯的戾气就收敛了许多,毕恭毕敬的低头,小声道:“是,师父。”
金贵倨傲的眯了眯眼,淡淡的道:“这里已经没人了。”
“什么!他们居然溜了!”丁卯顿时瞪大了双眼,怨毒的眸光折射出来,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金贵冷笑一声:“伤了我的徒弟就想跑?天下有这么便宜的事么。”
听出师父话中之意,丁卯忙露出委屈的神色,可怜的道:“求师父为徒儿做主,若不是我昨夜机敏,恐怕就再也见不着师父了。”
丁卯的话,让金贵满是横肉的脸上出现冷意。
他冷哼了一声,向徒儿保证:“放心,为师定不会放过那恶人!”
“多谢师父。”丁卯激动的道。随后,他又皱眉不甘的道:“可是他们已经跑了,估计是害怕师父威名,连夜离开了钺城。”
“放心,跑不了。”金贵眸光如刀,透着几分歹毒。
凭着炼铸塔在戎国的势力,他不觉得会让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家伙跑了!
突然,他眸光一闪,看向丁卯问道:“你说他身上有一个奇怪东西,只要一响,就能让人受伤?”
丁卯连忙点头,并举起自己受伤的手腕,递到师父面前:“不错,徒儿根本看不到,就已经受伤了。这伤口师父也检查过。”
金贵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道:“若他身上真有这样的宝贝,倒也不枉费我跑这一趟。”
“那师父,现在我们怎么办?”丁卯凑近问道。
金贵那双小眼睛眯了眯,眼缝中透着歹毒光芒。他沉默了一会,才冷笑道:“先回去,派人去打探他们下落。过几日,塔中刚好要外出任务,找到他们后,好好收拾。”
丁卯听得眼睛一亮,声音都高了几分:“是!师父。”
一群人,如风如火的来,吓得整个客栈的人,都抱头蹲地。没一会,又匆匆离开,这让客栈的掌柜胆战心惊,却也松了口气。
只是,没等他松完这口气,又有人折返来,凶神恶煞的逼问他,店里两个客人的下落。
再告知对方,两人已经退房离开后,又付出了店被砸的代价,才将恶徒送走。
整件事结束,掌柜的已经瘫坐在地,浑身无力。心中对自己的悲惨命运,无声流泪。等到妻儿找来时,他才绝望的叹口气道:“唉,这钺城是待不下去了。咱们收拾收拾,回老家吧。”
钺城里发生的事,慕轻歌和商紫苏都并不知晓。
他们料到丁卯会不守承诺,去而复返,所以才离开。却没有想到,会因为他们的离开,客栈老板受到迁怒。
更没有想到,丁卯居然不死心,开始追查他们的下落。
离开钺城之后,慕轻歌带着商紫苏赶路一日,到了另一个城镇。这里,是之前与墨阳约好见面的地点。
也就是说,在这里等到墨阳来了之后,她便将商紫苏托付给他,而她自己则往无尽沼泽赶去。
与墨阳约好的时间还有一日,所以她们要在城中待上两天。
找了间清净的客栈落脚,慕轻歌才对商紫苏说出接下来的安排——
“商师姐,我接下来会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