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尽的话消失在闷哼声里,范敏不可置信地看着紧紧揪着她手臂,力气大到她甚至能隐隐听到自己骨骼发出的抗议声。
“再说下去,你就不用叫我老大了。”张以让的情绪一向藏得很好,做事也理性,所以范敏这些人一向放心让他做决定,可是这时候,范敏却从他眼里看到了铺天盖地交杂在一起的愤怒,恐惧,茫然,后悔等复杂的情绪。
卫义哲看得着急,这么情绪化的老大他还是第一次见,意识到情况比自己想象地还要复杂,忍不住有些慌乱了,“老大,阿敏也是为你好,你究竟为什么一定要找到酥饼啊!”
他承认,酥饼这人虽说是哑巴,将自己全身裹紧也显得很诡异,但是相处起来意外地舒服,偶尔他还能在说笑间发现酥饼藏得不好的茫然和哭笑不得,这让他对酥饼有一种类似于兄弟的喜欢。
可是,再怎么相处舒服,也不应该会让一向冷静自持的老大变得这么不理智,不应该有让他们不顾生命危险回来寻找。
绝情一点说,和苏又和这几天的相处,会让他们为了苏又和的一点活下来的迹象而努力争取,却不会明知希望渺茫,依旧不死心地不顾一切回来找他。
范敏发现,卫义哲那句话一出口,张以让难得地茫然了,许久后才艰难地呢喃道:“我觉得……他就是那个人……”
范敏和卫义哲一愣,刚想追问是哪个人,忽然不约而同地恍然大悟,异口同声地惊叫道:“是苏又和吗?!”
想着,范敏又追问了一句,“是老大一直在找的苏又和吗?”
张以让艰难地点点头,只觉得嘴里苦涩地说不出话来。
卫义哲“啊”了一声,“说起来,酥饼也是姓苏的吧?”
闻言,范敏和他对视一眼,心里一凉,完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要是苏又和成了丧尸,那老大岂不是太可怜了?寻找了这么久,从末世前到末世后,老大整整找了十几年啊,结果两人就这么擦肩而过,而且还极有可能从此天人永隔!
早知道酥饼就是苏又和,她就是把自己手臂塞进苏又和嘴里随他咬,也不会把人丢哪儿啊!范敏绝望地在心里哀嚎。
车内的气氛在一瞬间趋于沉重凝滞。
而这时,被悬吊在树上的青年看见有车停在这里,兴奋地等着他们把自己放下来,谁知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下车,很快就忍不住了,大喊,“嘿,有人吗?快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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