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打完电话,出租车已经来到了东京都银座附近,他心里焦急,就直催出租车快走,但是,现在是夜灯初上的时刻,几条大干道都被堵住了。
沈浪被堵在那里,心里很无奈,就向路两旁看去。
这条路旁边,是一个高级咖啡厅,里面的灯光柔和,一些白领打扮的青年男女正坐在那里,喝着咖啡,看样,非常的悠闲。
沈浪心里有事,只是看了一眼,就要转头。
忽然间,他在这咖啡厅的最后一个窗口,忽然看见两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对坐在那里,沈浪觉得其中的一个好像有熟悉的感觉,就急忙又看了一眼。
这一看,沈浪心里大喜过望,只见其中的一个,戴着一副破碎的眼镜,脸上的神色淡然,那不是北村教授,又会是谁?
沈浪掏出一张大钞,扔给了司机,然后一把摘下了司机戴的鸭舌帽,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就推开了车门,跳了下去。
司机一愣,他没想到这个人会半路下车,还把自己的帽子抢走了,而且他给的这张大钞,足够围东京都绕一圈的车费了。
司机刚想喊“找你钱”,却发现那个年轻男子早已经奔到了咖啡厅门口,将帽子一戴,走进去了。
司机摇摇头,也不知道这个年轻男子是拿钱买自己的帽子,还是赏给的自己的车费。
沈浪将鸭舌帽带在头上,将帽檐压低,就走进了咖啡厅。
咖啡厅的吧台小姐一看沈浪的模样,心里就有些惊讶,出租车司机的帽子,东京都都是统一的,模样不算难看,但也上不了台面。
这个咖啡厅可算是高档的地方了,这个人竟然带着这种帽子就走进来了。
服务小姐心里有些纳闷,今天是什么日子,竟来些怪人,刚才的一个中年人,近视眼镜都碎了,也不知道去配一副,也是这副样子就走进来了。
沈浪没有管服务小姐的目光,径直走到了北村教授背面的位置,然后坐了下来。
北村教授正端坐在那里,正听着对面的那个中年人说话,感觉到后面有人坐下,只是动了一下,并没有大反应。
他脸上的眼镜,一面还是破碎的,看样,这半天很忙,没有功夫去修。
服务生来到沈浪面前,问道:“先生,你需要点什么?”
沈浪没有说话,只是指着饮品单子上的第一个名称,服务员一看,原来是要杯摩卡咖啡。
这算是这家咖啡厅里最便宜的咖啡了,沈浪此时无心看这个,只是支棱起耳朵听北村他们的谈话,就是随便一指罢了。
再说,他也不讲究这个。
但是,服务生一看这个人戴着司机的帽子,点着这么便宜的咖啡,一看就是穷鬼。
“这家店是快要倒了,不管什么人都要往里钻。”服务生心里有些不屑地想道,鼻子里就哼了一声。
沈浪本来没注意这个服务员,但是,他的耳朵在仔细注意听着北川教授的谈话,十分灵敏,服务员这一声哼,让他不禁皱了一下眉头。
沈浪抬起头,看了服务员一眼。
这个男服务员一看见沈浪那严厉的目光,吓得倒吸一口冷气,他在这种小资情调的地方待久了,气质就有些女气,所以,见到沈浪这样硬朗大汉的目光,就惊了一下。
服务生躲开沈浪的目光,行了一个礼,就匆匆走了。
他走到了饮品室,心里还想着沈浪那眼里的目光,嘴就撅了起来。
饮品室还有一位年轻人,身体魁梧,看见服务生这样,就连忙问道:“高树,你怎么了。”
这个被称为高树的年轻服务生,脸上露出了委屈和娇嗔的神情,说道:“左川,刚才,一个穷鬼进来要咖啡,戴顶破烂帽子,还瞪我,吓我一跳。”
左川一听高树的话,脸上露出了笑意,一把将高树搂了过来,说道:“小宝贝,你不用生气,既然是个穷鬼,我就替你出口气,你等着瞧吧。”
高树这才露出了笑容,捶了一下左川的胸膛,说道:“还是你对我好。”
左川摸了一下高树的屁股,说道:“那还用说,谁让你是我的小宝贝呢。”
沈浪坐在那里,表面不动声色,耳朵却在专心听着北村教授和对面的那个中年人的谈话。
“加藤教授,我们的部长对你在电视上的言论,很是愤怒,我是看在你我共事多年的份上,才来转告你一声,我希望,你要好自为之。”北村教授的口气非常之冷,看样,他对加藤贺极为不满意。
尽管说共事多年,但是,涉及到真理教的事情,北村教授还是十分不客气。
加藤贺推了推眼镜,看着对面的北村教授,心里一阵叹息。
原来,加藤贺和北村都是东瀛国最负盛名的帝国大学的教授,北村是经济系的教授,加藤贺是社会学系的教授,两人进校的时间差不多,被提为教授的时间也差不多,所以,可以说是有同年之谊。
北村在经济系,可以说是最有前途的一名教授,光专著就写了好几部,而且还好几所国外大学的名誉教授,在东瀛国的经济学界,几乎领导了一个流派。
可是,自从加入真理教以后,北村就在课堂上明目张胆的宣扬真理教教义,被学生举报几次之后,学校也给了各种警告,但是北村并不悔改,依然在课堂上大肆宣扬真理教教义,校方迫不得已,就将北村开除了。
由于北村的这段污点,别的大学也不敢接收他,所以就彻底失业了,而各种学会也在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