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想就是数十年。
大约半个月前,陆逊听说贾诩等人族征战的士兵返回到了这里,说是被李巴山放了假,他心中一阵激动,便想要去找贾诩。
可随着他听到的消息越来越多,心里面也越发的沉重,更是羞愧的无以复加,几乎是每日以泪洗面。
“……我们江东一脉自问忠厚,却不曾想伯符和仲谋等人竟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这等不忠不孝之事,着实令人痛恨!陆某出身江东一脉,且不说陛下还信不信我等,恐怕我等离开之后,仲谋他们定会想尽办法将我们拉拢过去!到时候,只怕会和陛下之间生出嫌隙!我虽绝不会去做仲谋那样的人,可我也却不能左右陛下的怀疑,到时候君臣离心,战也战不痛快,与其被困在关城,还不如在这里好一些,至少这天地自由,来去无踪!”
陆逊长叹了一口气,眼中闪烁出了一抹泪滴,他也不怕李巴山和苏晓笑话,放声大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儿之后,陆逊接着说道:“从那以后,我就联系了一些有志之士!知道我江东儿郎都因为伯符仲谋之事羞愧难当,很多豪族都舍弃了现在的家业,躲在了深山大林里面不敢见人!就连孙家伯母也因此患了病,后来我听说贾文和去看一次孙家伯母,说主公并未怪罪,可人心都是肉长的,陛下待我们犹如再生父母,自家的孩子做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她也是难过的很……可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古人常说管中窥豹可见一斑,江东出了伯符仲谋等人这种事情,已经无脸见天下人……”
说着说着,陆逊又哭了起来。
啪嗒!
李巴山听后长长一叹,没想到他给大军放下,大军竟也将这样的消息带到了这里,心里面顿时觉得有些不忍,自觉当初也怪他,没有将一些事情告诉他们,他扭头看了眼苏晓,对着陆逊说道:“你既然有这一份忠心,又何惧他人所言,如要证明自己非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自然要凭借自己的行动说话!仅仅是在这里哭鼻子,白日哀嚎,又有什么作用!我这里有一枚令牌,你若有心可在十天以内,去贾家镇等候,到时候必有人带着你离开!”
声音落下,茶铺中刮起了一股清风,正揉着眼睛的陆逊忽的心里面一轻,只觉得悲伤的情绪不见了,睁开眼时,却发现坐在茶桌前的两个客人已经不见了,仅留下了一枚黑铁令牌。
他这时才知道,自己遇到的两人竟比他的修为还高。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陆逊心里面泛起了滔天的波浪,坐在那里久久无语,他在内世界中走了数十年,几乎将这里的至尊境高手统统见识了一番,几乎认识所有人,可从未见过有人能够如李巴山和苏晓那般,来去无踪,连他都没有感应到仙气波动的存在。
在他看来,那已经不是至尊境的修为,就连至尊之绝顶恐怕也不可能没有一丝的波澜。
啪嗒!
他忽的想到了一个可能,赶忙抓起了令牌,仔细一看,发现令牌古朴没有什么两样,可当他将精神探入内中的时候,他不由一惊,刚刚擦掉的泪水竟哗哗的流淌下来。
“天见尤怜!我陆逊必不负您的信任!”
许久,陆逊方才站了起来,当他站起来的时候,脸上的胡须和苍老的面容一点点的消失,他变成了一个俊朗的青年模样,也没有回头,对着身后轻轻一抓,一道金色的宝光从茶铺的屋里面飞出,落到了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