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月很生气,真的很生气!
明月那个家伙一直躲着她,一旦她往他身前凑过去的时候,他就找各种理由离开。
但是固执的时月才不肯轻易放弃,却没想到今早从连木那里得知明月离开军营了。
他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告知她!
“你这是在做什么?”
“揉面粉。”时月漫不经心地回道。
“你确定?”明显的怀疑语气。
“当然了。”明月肯定地说道。
“这个......有点......”纤长的手指指向那团所谓的面粉,温和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不忍。
时月顺着那手指往下看,也被惊了一惊。
她揉的是面粉吧?为什么是一摊碎渣渣的东西!
“心情不好?”
时月这回总算是元神归位了,这才发现眼前站着的是李璟。
“殿下您怎么来了?”时月有些不好意思,明明说要过来做烧饼的,结果揉了大半个时辰的面粉却因为只顾着想明月的事情,揉得不成样子。
“来看看你的厨艺。”李璟觉得有些好笑,眼前这个明明有着绝美容颜却一副孩子气的时月看起来傻乎乎可爱得很。
时月低下头,闷闷不乐道,“殿下,时月是不是很没用,是不是很讨人厌?”
“怎么会?为什么这么说?”李璟笑道。
长相出众,性格乖巧,琴棋书画无一不会,又有一手好厨艺,这样的女子,若再是出身于贵族之家,想必求亲者要排满整个京都的大街了吧。
怎会讨人厌呢?
“小时候,在莺歌燕舞里面,有时候一些年长些的孩子总是爱欺负我,可是明月却很照顾我,不仅想方设法地赶走那些人,还常常带好吃的给我......那时候的明月像个大哥哥一样,又温柔又体贴。可是现在,时月觉得自己一点也不了解明月了。”明月絮絮叨叨地念起了以往,语气里满是浓浓的怀恋。
“你们,小时候关系很好?”李璟忽然有些好奇他们的过往。
“嗯,可是现在......还有明月为什么离开军营,难道是在躲我?”时月忍不住蹂躏起手下一塌糊涂的面团来。
李璟知道时月和明月两个从前都是在莺歌燕舞呆过的,两个人关系不错,不过倒是没想到时月似乎对明月有着一种特别的依恋。这种感觉有那么一瞬间让他的心里产生了几分异样。
“明月有军务在身,不是在躲你。”李璟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她实情。
昨夜据探子探查,发现这些时日一脸落败的敌军有些奇怪的异动,为防止有诈,李璟便派了明月和一小队精兵去彻底探查。
战场上讲究的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殿下说的,可是真的?”时月眼里闪动着明亮的光泽。
“真的。”
深夜是隐藏一切阴暗的、晦秘的最佳时刻。
夜半时刻,月色淡淡,四周一片寂静,深深的庭院里。
“王爷,这是上次您让属下查的。”一青衣男子毕恭毕敬地呈上一份帛书。
“那个叫时月的?”李成挑眉,接过帛书,翻看起来。
偌大的帛书上只简简单单的几句话:
时月,女子,西秦人氏,十岁那年随着哥哥明月和一波因干旱而南迁的流民来到京都邑阳,随之被莺歌燕舞的主管之一盈柳招收。其哥哥明月五年后离开莺歌燕舞追随了信王,而她留下,五年之后成了花魁,没多久也追随了信王。
“没了?”李成抬眸。他对女色并不在意,所以对莺歌燕舞出现了哪些花魁并不清楚,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个叫时月的小姑娘不应该只是帛书上描绘得那么简单。
那还未长开得绝美容颜,以及从不近女色的老三竟会将她收到身边。
青衣男子低下头,“回王爷,只有这些。”
“那么,她十岁以前的呢?”李成的声音里暗含着怒气。
“查不到,十年之前关于她的消息一片空白,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青衣男子的头压得更低了。
“查不到......”
越是这种查不出过往的,李成兴趣更甚了,邪魅的凤眼划过一抹阴寒,“继续盯着这个叫时月的。至于,莺歌燕舞的管事盈柳也再彻查一番。”
五年前,莺歌燕舞竟然会收留两个来历不明的孩子,这个倒是值得引起他的关注啊。
“是,王爷。”
“还有,与祁阳的人联系得如何了?”
“一切已经按照王爷您的吩咐实行起来了。”
“很好。”李成笑道,声音阴狠狠的。“呵呵,本王倒是要看看,老三这次怎样轻而易举地获得军功!”他已经等了太久了,皇位向来传嫡不传庶,传长不传幼,可是他的父皇却只将所有的疼爱全给了李璟。同样都是父皇的儿子,他不明白!
父皇,您别怪儿臣心狠,只能怪您太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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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已经离开有三天三夜了。
时月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
信王爷李璟真的对她很好,时月本就是个开朗不喜身份礼节限制的,渐渐的也忘却了与李璟的身份之别。
夜半,明亮的营帐内。
李璟安安静静地翻看着《孙子兵法》,而时月则安安静静地坐在榻上打着之前未完成的结络。
整个营帐萦绕着一片安谧的氛围。
“殿下,明月有没有传消息回来?”明月打破寂静。看不到明月的身影,时月心里老是惶惶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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