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鸢只觉得自己撞入了一个带着淡淡清香的怀抱中。
百里醉带来的感觉,让慕容鸢整个人晕乎乎的。
“姑娘,没事吧?”直到耳畔有温润的声音传来,慕容鸢才完全清醒过来。
触目望去,一张带着点苍白的俊脸就那么蓦然闯入慕容鸢的眼睛中。
“你......”
慕容鸢直直地盯着他看。
这声音和这容貌看起来似乎不怎么匹配来着。
“姑娘?”那男子再次叫道。
慕容鸢连忙起身。
“抱歉,抱歉。”
慕容鸢想着是自己先撞到人家的,遂连忙道歉。
但是那男子倒是不以为然地摆摆手。
“无碍。”
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响起。
慕容鸢这时才发觉,男子竟然是坐在一把木制的轮椅之上。
他不能走路?
忽然之间慕容鸢的心里划过一抹淡淡的叹息。
这样英俊的少年竟然不能走路......
“公子,让属下来。”还有一个穿着暗红色侍卫服饰的男子跟在那男子身后。
慕容鸢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们离开。
“公子。”青云在身后叫道。
“青云,刚刚我没看错吧,那个人,脚不便?”慕容鸢侧头问道,眼里的可惜依旧没有褪去。
青云点点头。
“夜深了,我们应该回客栈了。”
慕容鸢点点头,抬脚往楼下走去。
走到一半,慕容鸢忽然惊叫了一声。
“啊!”
“公子?”青云疑惑地看向她。
他已经习惯了自家公主这时不时的一惊一乍了,遂表情甚是平淡。
“他刚刚称呼我的是姑娘啊!”慕容鸢凑近青云,压低了声音。
她明明是一副翩翩少年的打扮!
“公子......”青云很想回她一句。
你本来就是姑娘!就算穿了男装,要是眼神犀利点得基本上都可以猜的出来。
慕容鸢捂住脸一阵哀嚎。
天啊,她还以为自己扮作男子办扮得天衣无缝来着呢!
“公子,走吧。”
“让我静静......”
夜色深沉。
刚刚过月中天,在平阳的某个角落里却传来一道细细碎碎的说话声。
“那件事你可办好了?”一道低沉的嗓音传来。
“放心吧,吴大海已经死了!”灵异个十低低的声音带着点沙哑。
“哼,让那个死老头跟我抢生意,死了活该!”那低沉的嗓音里带着点说不完的得意。
“好了,你没事就不要叫我出来了。”那沙哑的嗓音里面带着点不耐烦。
“是是是,我当然没事不会叫你。”
“我走了。”
两道声音停了下来,然后一道身影从街角走了出来,在月色下,男子的面容显现了出来。
他是个中年男子,身材魁梧,精力旺盛,一双大眼睛闪烁着纯朴的光芒。看着他不过四十出头,小腹微微凸起,一身的绫罗衣裳,很是华丽,而手指上还戴着翠绿的扳指。
他脸上挂着一抹浅浅的弧度,慢慢地走在路上。
却在经过一个拐角的时候,一道黑影从他身前快速地一闪而过。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只觉得脖颈之间一阵冰凉,手往上面一抹,却发现触目所及都是鲜红的液体。
男子瞪圆了双眼,想要说些什么,却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喉咙一阵轻轻的咕噜声,然后整个人往后面仰去。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而此刻一个更夫敲着锣鼓经过,忽然看到前方的黑影蓦然倒下,不由得诧异地上前察看。
“这位兄弟你......”话到一半,更夫睁大了双眼。
地上的那个黑影分明是一个满面血迹的中年男子,他的颈部还有不断涌出的血迹,面色惊恐,手指扭曲。
“啊——杀人了——”
更夫大叫,吓得屁滚尿流的。
慕容鸢一觉到天明。
心满意足地从楼上下去,听到大堂之内的窃窃私语脚步一顿。
“哎,你知道吗?”
“什么什么?”
“昨晚又发生命案了!”
“啊,有这等事?!”
“是啊,据说死的人正是那个吴大海的死对头,郭远!”
“啊?郭远怎么死了?!畏罪自杀?”
“不不不,据说是被人,这儿——嘶——”那人比着自己的脖颈处,手掌作刀一样,一滑。
“割喉?好残忍......”
“早上你没有看到么?发现郭远尸体的那个地方流了一地的血迹啊!可瘆人了!”
慕容鸢记得郭远这个名字,不就是他们怀疑吴大海的命案和这人有关么,可是如今这郭远也被杀了,看来这件事情远远不像他们所想象中那么简单了!
慕容鸢这样想着,下楼的脚步就加快了。
她等不及叫青云了,也没打算吃早餐了,心里憋着一件事儿没做很是难受。
等慕容鸢赶到衙门的时候,却发现衙门口围着一堆人。
“求大人一定要为小的们做主啊!我们家老爷从阿里没做过什么坏事,怎么就这样被人残害了呢!呜呜呜......”
慕容鸢从人群中挤了进去,却发现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的妇女正哭得好不伤心的。
“该死的,到底是哪个天杀的,为什么偏偏要找上我们家老爷了......”
慕容鸢想都不用想就猜出这个中年妇女是那个郭远的家眷了。
只是这哭相......
慕容鸢捂住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