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针疗生,短针定生死,这就是生死针的蕴意。-
唐韵感觉到了李欢的停顿,不禁奇怪的将眼眸睁开了一条线问道:“怎么还不开始……”
“马上开始。”李欢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心神后对着唐韵道,“接下来可能会有点疼,你需要忍耐着千万别动,因为短针会直接摧毁你的一些隐藏的细小经脉,从而开拓出一条通道让阳气迫出来,所以你必须得忍住疼痛,否则一旦出了血就很糟糕,你明白了吗?”
“嗯……”唐韵模糊的应了一声,短暂的沉凝了一下后竟然下意识的呢喃了一句,“我相信你!”
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听到这样一句话让李欢感觉心里格外的舒服,他的嘴角重新现出一个笑意,眉头也渐渐松开,然后低下头聚‘精’会神的用手在唐韵那修长而圆润的‘腿’上寻找着一个突破口。
终于,在一处‘毛’细血管并不发达的区域,李欢找到了那个位置,他像是按压着果冻一般在那个地方用酒‘精’擦拭了一遍,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将短针一点点扎了下去。
“嗯……”
瞬间,唐韵的冷汗沁出来,她只觉得一阵极其清晰的痛楚感传入她的中枢神经,接着是一阵阵遭受电击般的感觉传了过来。
短针刺进去,李欢刻意猜想到这种清晰的痛苦很难让一个‘女’人忍耐得住,但是他却不得不相信唐韵可以,而且他还要接着使用出天罡震脉法持续的以内劲震动短针,让针尖在唐韵的‘肉’下将她的经脉绞碎、拓开!
这个过程看似短暂,但实则极为漫长。
唐韵的手死死的抓着白布,指甲几乎掐进了白布下面的长桌木头内,那种钻心的疼痛让她情不自禁的仰着脖子,即便是在冰库,晶莹的汗液依旧是在她的脖子上镀上了一层亮泽。
双颊泛红,呼吸急促!牙关紧紧的咬着,从鼻腔发出淡淡的,代表痛楚的哼声……她的瞳孔剧烈的收缩、舒张着,就好像被架在了手术‘**’上难产的孕‘妇’一般。
李欢虽然知道唐韵现在正在经历着什么,但他不得不刻意的忽略了这些,专心致志的以前所未有的专注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对于唐韵来说,目前是最为艰辛的时刻!同样的,对于李欢来说也是如此。
这个世界上有无数的医生,大多数的医生只需要遵循教科书和课本所记载的有过的临‘**’案例去诊断、治疗病人的病情,而李欢却截然不同,他一向都是用自己的天赋以及‘精’湛的医术在发扬。
就比如眼下的这个手术,需要以银针去拓宽人体在皮下的经脉……这种事不要说去做了,哪怕放到医学案例上去研究也都是极其深刻论题,因为这是远远超然于实践上的高深技巧。
因此,哪怕是李欢都不得屏气凝神的以平时在冥想中的那种状态去进行。
思想空明,万物皆空。
下针靠的不是眼,而是心与神的融合,在李欢的世界中,此时眼睛几乎可以闭上,耳朵也可以暂时屏蔽,他只需感受,感受自己指尖下那细微的变化,细微到一个轻微的震动,在他耳中都是振聋发聩的响声。
山水之间,鸟雀的轻鸣、泉水叮咚击打在石畔、树叶**的吸收雨‘露’……种种自然万象,归入到他的脑海变成了人体的经脉运转。
血液在血管中湍流迂回、‘毛’孔的呼吸牵动着肌‘肉’的收放、脂肪的代谢与堆积犹如工蚁的运动增减,而在李欢的手下,针尖挑动的每一次都好像手持着一根长矛在弹着琴弦,琴弦是‘肉’,也是经脉,偶尔迸断的一根,则传过一阵巨大而清晰的声音传入李欢的脑海耳畔,供着他参考。
这种玄妙的境界绝非外人可以琢磨,也绝非理论可以一时贯通!
但事实上,李欢目前的状态就是这样的。
在他的一针针的震动与轻微挑拨、旋转下,唐韵忍受着那种针尖在‘肉’下一点点撕开、绞碎的痛苦,她的牙齿咬破嘴‘唇’,指甲因为过度用力而断裂,原本纤秀而柔软的身子绷的笔直,犹如一根直线!
“叮叮……咚咚……叮咚……”
这样的声音在李欢的意识中像是一曲带着金戈铁马杀伐之气的‘交’响曲,然后渐渐的曲调到达巅峰,化为一声轰然巨响。
“啪!”
好像有什么东西彻底的坠地,李欢的手指猛然一顿,双眼睁开,一缕惊喜之‘色’从他的瞳孔映‘射’了出来。
呼!
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转头去看的时候,唐韵的身子已经累得虚弱的垮了下来,就像是生了一个孩子一般,满头满脸都是一层汗液。
“好了!”
李欢看着唐韵苍白的脸庞说道:“阳气已经全都迫了出来,你没事了!”
唐韵重重的吐出一口气,眼珠子转动着看向李欢,语气虚弱的说道:“还有呢?你不继续了吗?”
“要我继续什么?”李欢哭笑不得。
唐韵恼羞成怒的瞪着李欢,用微弱的语气怒哼道:“我不是说过了你可以的吗?难道这么羞人的事情还要我一个‘女’人亲口说出来吗?你这人简直卑鄙到了极点,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耻?”
面对着唐韵气急败坏的斥责,李欢只是淡然笑道:“之前都是你在说,可是你问过我的意见吗?我没同意吧?”
唐韵瞪大了自己的眼眸,一脸的诧异。
什么?这‘混’蛋什么意思?自己都现在这个样子呈现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