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相思抬起头看他,他的神情依旧冷漠,好像问归问,却丝毫不在意她说什么

戚相思笑了,低下头去轻轻拉了拉衣服,语气很轻松:“王爷不是看到了么,我来杀人的。”

严从煜凝视着她,半响:“你去衙门了。”

“是啊,总得先跟踪他,知道他去了哪里,才好下手。”戚相思脸上笑意更甚,和他在巷子里发现她时的慌张完全不同,严从煜并不是个有好奇心的人,可眼前这个人的种种迹象,很难不让人往下猜。

出身虽算不上名门,也是大家,要说额外的经历就是在惠州生活到了十二岁被接回京都,她懂药理,做事果断,甚至还会野外的求生办法,在宫中她偷偷摸摸要去太医院被自己撞见,还当着面若无其事的把牌子给偷了回去,如今,她竟出现在和京都隔那么远的永州南县。

下的去狠手杀人,却在杀完人后自己却怕了。

严从煜从来都不是喜欢绕弯子的人,他淡漠的看着她:“你和戚家什么关系。”

戚相思脸上的笑意渐渐敛了下去,他当时果真是在屋外,当时她对着海哥说了什么呢。

戚相思垂眸慢慢想着,也不知道想了多久,她抬起头反问他:“小王爷对此关注颇多,这公事该不会就是指这吧。”

严从煜眉头再度皱了起来,她还不承认,他明明听见她提起了戚家人。

“四年前南县发生了个大命案,戚家几十口人一夜间被杀,大火烧的宅子尽毁,里面的人都快分辨不出是谁了。”戚相思双手撑着床沿,双脚落到地上微微一晃,“县衙破案也是从未有过的神速,一句仇杀定了案,这么大的事儿,小王爷您可听说了?”

她睁大着眼眸看着他,语气听起来轻松,却满是讽刺,地方办事向来是和朝廷看齐,四年了,难道他是为了戚家的案子而来?戚相思不信。

严从煜没有忽略她那讽刺的眼神,四年前戚家的事情他不清楚原委,不能妄断,不过他能肯定一件事,能对一个人下这么多刀,足见她有多恨:“你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戚相思坦坦然的看他,“要说关系,你就当我是看不过去,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有时候老天爷不公允时,总得有些人出来行侠仗义,小王爷,您说是不是呢?”

严从煜不说话,那眼神的意思也是昭然,她在鬼扯,戚相思干脆就耍起了无赖,笑眯眯的问他:“小王爷,天色已晚,是不是该休息了?”

严从煜这才发现她垂在床沿的双脚,在宽大裤管的遮掩下露出着小巧的指尖,伴随着她一晃一晃的动作,退后的裤管显露出半只白皙纤小的脚,他的脸色一下沉降。

这时正好玉石端着面上来了,外面的由陆勤端着分了,里面的玉石端了两碗,刚放下桌要询问小王爷是否坐下吃一点时,身旁一阵风晃,小王爷离开了屋子。

“姑娘,要不让外头给小王爷送过去?”玉石看了眼外头,侍卫们没吃,小王爷也应该没吃才是。

“他不会吃的,给他拿去才浪费。”戚相思下床走到桌旁吃面,示意玉石去把门关起来,轻声问她,“东西都收拾齐了,那马车呢?”

“都办妥了,我就是在等姑娘的时候被带来的。”玉石见她吃的急,给她倒了水,“姑娘您慢点儿。”

“等下把东西收拾好,天亮就走。”戚相思咕噜喝了一大口面汤,她得离小王爷远远的,越远越好。

...

外头的走廊里飘起了一股鸡汤香气,几个侍卫很快吃好了面,在走廊里继续守夜。

陆勤走进王爷的客房,严从煜坐在那儿,面前铺着打开的信。

陆勤放下一碗用特别瓷碗装着的面,一旁碟上搁着筷子:“主子,您先吃点。”

看到鸡汤严从煜就想起隔壁的人,堂而皇之在他面前装傻,这是第二回。

简单吃了些面,严从煜翻了翻桌子上的几封信,他昨天深夜到的南县,一路过来也仅是这几封信的消息。

到了南县后也只见县衙大张旗鼓的卖戚家的宅子,九皇兄说这儿是个点,他下午出去查了半天,却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要么皇兄误算,要么是这儿藏得深了,小小一个南县,看着也没有什么异样之处。

严从煜随之响起戚相思说过的话,他抬头看陆勤:“四年前,戚家什么案子。”

陆勤清楚自家主子的性子,既然要听肯定要详尽:“属下明日去打听一下。”

严从煜继续看底下两封信,这时夜已很深,窗外的南县浸在夜色下安静一片。

很快外面传来了打更的声音,平日里在王府中不曾听见过的,这会儿听的特别清晰,由远及近再走远,一更天过后过了许久就是二更天。

四更天时安静的街市里有了些响动,此时东方渐露了鱼肚白,天空灰蒙蒙的,县城外已经有不少赶集的人,推着车挑着担子,县城内几家包子铺这会儿也已经开门,准备做生意了。

严从煜抬头看了眼有些亮光的窗外,忽然,隔壁传来了轻微的响动声。

好像是刻意压着声,从地板上走过去,过了一会儿,极轻的开门声传来。

严从煜看着间隔的墙,很快门外的侍卫前来禀报,齐姑娘带着丫鬟从客栈的后面悄悄离开了。

“王爷,要不要把她们拦下?”好歹是受了人家一碗面的恩,侍卫小心的看向主子,严从煜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侍卫顿时精神凛然,装作什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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