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齐鹤瑞就知道了是谁把女儿拉上了马车。

怡蓉轩的厢房内点着灯,沐浴过后又填饱了肚子,请大夫看过之后,顾氏问及白天的事,戚相思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他们。

“不知道追杀他们的人是谁,马车翻下去后护着我们的侍卫受了重伤,从马车内出来后我们就一直等在原地,直到晚上他们来救。”戚相思把侍卫受伤的事一句话带过,没有提她找草药的事,手捧着刚刚丁香递给她的温水小口抿着,眼底闪着劫后余生的失慌,“母亲,小王爷到底是谁?”

顾氏和齐鹤瑞对看了眼,齐鹤瑞沉声开口:“是圣上的十一子,沈贵妃的儿子。”

戚相思一愣,比她原来想的身份还要高贵,竟然是皇子。可身为皇子,出行才只有这样一个侍卫跟着,侍卫还称他是小王爷呢,怎么会在大白天被人追杀,还这么狼狈。

想起来找他的人那阵仗,似乎又符合他的身份了。

“敏莺,小王爷可与你说了什么。”齐鹤瑞没见到送她回来的马车,不过可以肯定一点,这么大的事明日上朝,朝中铺天盖地的都会讨论此事。

戚相思摇头:“他没说什么话,父亲为什么也称他为小王爷?”

“那是因为圣上在他七岁那年就封了他王爷,诸位皇子中他是第一个封王的,圣上十分宠爱他。”这回是由顾氏替她解惑,沈贵妃受宠多年,省的皇上宠爱,她生的儿子自然也比别的皇子更加受皇上看重,“你好好休息,如今安慰回来就好,别的事不用去想。”

戚相思抬头看她,有些担心:“母亲,今天街上那么多人。”

“他们并不认识你。”顾氏拍了拍她的肩,“再者你已经回来了,这些事你不用担心。”

夜很深,顾氏和齐鹤瑞回去了,林妈妈奉了老夫人之命又过来看了她一回,确认她一切都好,林妈妈回了碧秋院复命。

玉石不在,丁香侍奉她躺下,吹了灯,帐子内全是化淤膏的清凉味道,完全松懈下来之后那积累的酸痛倾巢席卷,她身上大大小小数处淤青,最多的在脚上和后背。

这样很难睡着,说不上来是痛,就是难受的躺不好,戚相思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疲倦加劳累,脑海中刚想起点别的事,困顿上来,戚相思睡着了。

...

第二天戚相思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越发动弹不得,这就像是用劲过度的后遗症,初始只是酸,隔天就发了疯似的胀,淤青倒是淡了不少。

玉石进屋,见她醒了,端了水过来让她漱口,戚相思抬头看她:“你一夜没睡。”

玉石从她手里接过杯子递给身后的丁香,忽然在床前跪了下来,哑声道歉:“是奴婢的错,没有护好姑娘。”

还算整齐的头发其实一天一夜没有梳了,眼眶还泛红肿着,眼底的乌青清晰可见,脸色都不好。她为了找她跟着护卫队出去,又担心的一晚上没睡,这幅样子都快赶上她回来时的憔悴。

“你也没什么错。”戚相思坐起身子背靠在床上,“你既不能徒手拦下马车,也不能飞檐走壁跟着马车过去,当时街上那么多人,你拉不住我。”

好好的街市,热热闹闹的谁知会忽然发生那样的状况,她或许不是唯一一个受难的,那些被掀翻的摊子,也有被祸及的路人。

有句话那侍卫说的对,要不是他那么迅速的把自己拉上马车,估摸着她这会儿已经去阎王殿报道了。

玉石听姑娘这么说更自责了,当时她要是快一步跟姑娘下去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姑娘已经受了够多的苦了。

“你一夜没睡,快去休息吧,要是你累到了谁来照顾我。”戚相思让丁香把她扶起来,她实在懒得动弹手指。

丁香拉着玉石出去,又和莲心一起把她劝回了屋子休息,没多久,得知她醒了,陆陆续续有人过来看她。

等她们离开已是傍晚,大半天没动静的主屋那儿有了响动,齐敏兰看她来了。

看到她进门戚相思就知道不会有好话,她要是在外面出了事不能回来,卢姨娘还不知道得多高兴。

“你坐在这儿倒是悠哉,外头已经传疯了这事。”齐敏兰哼道,“你被人劫上马车不知所踪,深更半夜才回来,谁知期间发生了什么。”

戚相思拿起一颗荔枝剥开,把果肉送到嘴里:“明眼人都知道我是被人救上马车的,敏兰,你才十二岁吧。”

齐敏兰挑眉看她,戚相思吐了核在一旁碟子上,慢悠悠道:“这样的年纪,你脑子里怎么都是些龌龊的想法,出了事被人找回来,期间能发生什么?”

齐敏兰脸色微青:“那不是我说了算的,大庭广众被人劫持,失踪了大半天,传出去你还有什么名声,你还有脸回来。”

戚相思噙着笑意看她:“谁知道我是齐家的姑娘呢。”

“这样的事一打听就知道,昨夜这么大的动静。”

“没人看到我从马车上下来,又有谁知道那是送我回来的,我带着玉石出门,大街上谁认得我们,一没报官二没大肆寻人,你说打听,到底是向谁打听?”戚相思不紧不慢又拿起一颗手剥,“据我所知,父亲母亲已经严令府中上下不许提起这件事,非要说传出去,那肯定是有人见不得我好,故意把这事儿泄露出去的。”

换做齐家别的姑娘还有被认出来的可能性,她才回来多久,别说是街上的百姓,就是官家女眷认识她的也不多,那些传言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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