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边聊着这些一边用过餐,南宫程就说要跟章婧出去转转,给亲朋好友带些纪念品,颜青请他们自便,告辞走了。
“原来宋先生的痴情时限只有十天。”
等出了酒店,两人坐上出租车,南宫程忽然开口。
章婧假装没听见,不理他,南宫程也没有继续说,直接转移了话题:“你有给家里打电话吗?”
“前几天在船上打了,说计划有变,可能过些日子就回去。”
“哦,我刚才回去查了一下,宋太太直接转了200万到账上,还真慷慨。所以你就不要苦着脸了,至少没有人财两空。”
章婧瞪他一眼:“呸!谁苦着脸了?”
南宫程怕说深了她不高兴,也就没有再说,两人去商业区买了些东西,就早早回酒店休息,第二天白天出去游览了一圈,晚上乘飞机飞回了北京。
而那个所谓的初步调查结果发布会,果然并没有什么实质内容,与章婧的期望相去甚远,同时也让她下定决心,将这一次奇特而惊险的经历忘掉、不再提起,因为这只幕后黑手实在是可怕的超出了她原本的想象。
回到q市后,他们休整了几天,章婧先回家看望父母。她用章妈妈的身份证办了一张当地的电话卡,然后用原本的卡给南宫程发了条短信,说自己要出去走走,让他不要找她,又把原本那张电话卡取出来剪断了扔掉,接着订了一张去江南小城的火车票——飞机这种交通工具,近几年她是再不想尝试的了。
章婧急切的想把这几个月发生的一切抛到脑后,她甚至希望自己也能像邵晴那样物理性失忆,可惜她毕竟没有自己去磕破头的勇气,只能通过旅行这种方式强行洗脑。
她开始不看新闻不刷微博不刷朋友圈,坐车或需要等待的时间里,也只玩玩手游看看他时间都全身心的投入这场难得的长途旅行里。
6月中的江南其实已经很热了,但荷花正次第开放。章婧试过独坐在曲院风荷的小桥上撑伞看雨打荷花,也试过流连花港观鱼喂鱼一整天,更常常坐在西湖边长椅上看日落月升。
身边操着各种方言的游人来来去去,湖中鸭子成群结队自在悠游,章婧置身其中,只觉世俗生活是如此美好而热闹,渐渐的就不再想起那座充满危险和恶意的海岛。
她一路漫无目的的走,遇见喜欢的城市就多住几天,不喜欢就当天离开,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苏州园林让她流连忘返,杭州虾肉小笼让她魂牵梦萦;西安古城仿若可以触摸的历史,雾都重庆俨然魔幻故事中最好吃的火锅店……。
走走停停,看看吃吃,章婧心里那点惆怅和不甘不知不觉就烟消云散。有什么呢?一次极端环境下的偶然动心,难道比她自己平静而愉快的生活更重要?
退一万步说,就算没有那无形而可怕的幕后黑手作祟,她和宋惟忱也一样是门不当户不对。宋惟忱的家庭背景之复杂,是章婧连看电视剧都嫌累心的类型,何况人家宋惟忱又怎么会相信那种匪夷所思的说辞,进而接受哪里都不出奇的她呢?
南宫程说的很对,宋先生的痴情时限也不过就是十天,他人生中有许多更重要更紧急的事要去做,离开那座荒岛之后,他们不过仍旧是彼此生活之外的陌生人。
章婧站在洱海之滨,望着水中、天上交相辉映的两个月亮,只觉心中一片澄明,堪比月色,终于决定回去。
她订了最慢的一次火车,晃晃悠悠花了四十多个小时回到q市,没想到她拖着大包小包到家门口打开门时,客厅里竟然坐着邵晴、琼斯和查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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