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看,月小姐来了。”
顺着容槿华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了一身华服天姿国色的月心璃正昂首走来,熟悉的容颜,三分娇媚七分清秀,一袭月牙色的拖地华裙外罩着一层橙黄色的披风,如同一道暖阳洒在她绝色秀美的容颜上,乌黑的发丝披在脑后,梳成了时下最流行的扇形髻,发顶斜插着一支赤金发簪,垂下一排铜钱大小的折扇玉坠,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只是那漂亮的眸子里闪着淡淡的落寞。
一看到这抹亮丽的颜色,许多千金贵女眼前一亮,纷纷上前奉承着:“月小姐这身衣裙真是衬人呢,显得小姐更明艳动人了。”
“是呢,月小姐真是天仙下凡的美貌啊,真是令我等艳羡不已。”
“月小姐,令兄可是有事未到?”
月心璃神情冰冷高傲,不屑地晲着众人,转眸冷冷道:“兄长今日有事抽不开身,怎么,众位还要再问一遍吗?”
“月小姐此言差矣。”孟芷菡不知何时踏进殿里,见众人都围着一个月心璃,心里难免有些难受和妒意,拖着一袭缕金百蝶穿花的长裙,身披一件紫锻银袄,款款而来,恍若一朵明丽的月季,打扮得比以往要华丽的多。
众人忙让出身来让孟芷菡插进去,月心璃淡淡抬眸,睨了一眼眼前明丽的女子,冷冷敛眸:“哦?那孟小姐不如来教教本小姐怎么说话,教的好了,本小姐说不定还有赏赐呢。”
谁料这高傲的女子会当着众多贵客的面下她的面子,孟芷菡眼神闪烁,颇有几分下不来台,也只好硬着头皮施了一礼:“月小姐说笑了,臣女……只是随口一说。”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你可别告诉本小姐,你说话都不过脑子的。”月心璃却不打算就这样轻易放过她,当即冷哼一声,嘴角冷然的上扬,“原来定国侯府的家教不过如此,教出的女儿连怎么说话都不会。”
欺人太甚!孟芷菡身子一滞,若不是理智狠狠压制着心底磅礴的怒火,只怕她现在早已经无法维持脸上的笑意了,双眸中溢出阵阵毒蛇般的怨毒,好一个月心璃啊,仗势欺人、恃强凌弱,盛极必衰,将来等她失了势,有她好受的!
“滚回去!”月心璃毫不留情地吼了一声,眉宇间流露出阵阵肃杀的寒意,听得孟芷菡心里猛的一颤,脸色苍白如纸,当即退回了自己的席位。其他贵女见状也心知月小姐心情不爽,索性不做打扰,施了礼便重回席位,月心璃的权势,她们惹不起,凡事还是要学会看旁人脸色行事的。
月心璃烦躁的深吸了一口气,仰首灌了一大口烈酒,腹中火辣辣的麻木感直达心底,目光幽幽的看向不远处甚至近在咫尺的墨子渊,俊美的男子温文尔雅,在贵客面前有着深沉的气质,在友人面前有着阳光的性格,雍容尊贵,却从不摆太子的架子,待他们如亲兄妹一般亲切体贴,身上透着独一无二的风采。
他的每一个表情,她都记在心里,他走路的模样,微笑上扬的朱唇,带着流波婉转的凤眸,以及那爽朗阳光的模样,有时候感觉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离她仿佛很远,永远触及不到的距离……
他征战边疆时,她恨不得拔刀上战场为他扫除障碍;他被陷害谋反时,她情愿被世人唾弃的是她月心璃;他被封太子时,她心中的喜悦如潮水般满溢而出。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牵动着她的思绪。她不为太子妃的名分,如果子渊能接受她,哪怕久居山林,她也心甘情愿。
“芊凰妹妹,你和月小姐的关系似乎不错,去劝劝她吧。”容槿华的神情似乎有些恹恹的,芊凰已经收敛了神色,转眸看向她:“放心,我自有分寸。”若是想去的话,她早就去了,只是看着月心璃这张与月心琉愈发相似的容颜,她就会偶然失神片刻,看她的表情,似乎并不知道月凌殇的事,凌殇该是有多谨慎多疑,连自己的妹妹都瞒在鼓里?
“飞羽国皇子到——”
太监尖细带着喜气的嗓音穿透了大殿,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众人纷纷将目光聚集在跨进大殿的男子身上,精致的面具遮住了真实容颜,只露出一双狭长的凤眸似笑非笑,眼神深沉得仿佛要看透人心,透出阵阵冰凉,一袭奢华的软袍上竟是绣着只有太子才配穿着的明珠玉蟒图。
在座皇室众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听说羽皇甚是偏爱七皇子,看来传言不虚,让一名皇子穿戴太子的服饰,这说小了是不敬,说大了就是对储君之位有非分之想,看来将来继承飞羽国大统的就是这位七皇子了。
月皇眸子里闪着精明的光泽,不如就借此时机,试探一下此人深浅。想到这里,这尊贵的帝王亲自起身迎上前去,热情道:“飞羽皇子亲临,真是我月国的荣幸啊,快请坐。”
众人见状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直直的看着月皇将这神秘的男子迎上了与司徒瑞平起平坐的席位,男子敛起双眸,双排纤细的睫毛微微一颤,眼底含笑,却透着说不出的压抑,悠然自得的亲自斟了一杯酒,淡漠道:“月皇陛下客气,本殿只是代父皇出席贵国太后寿辰,来人,把贺礼抬上来!”
玉手一挥,几抬大红的箱子就被几人抬上大殿,众官员纷纷瞪大了双眸看着下面的喜箱,不知这飞羽国送来的贺礼是何宝物。
第一个宝箱在众人急切期盼的目光下缓缓打开,霎时间金光万丈,光彩夺目,一块半人高的玉璧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