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芊柔和司徒瑞眼中同时掠过一抹诡异的光弧,恨不得再上去添一把力,搅得月国大乱才好,这样他们云国才能够趁火打劫,彻底整垮整个月国的经济势力!
南宫御眼神阴冷,此刻他出手相助实则并不难,祥嫔一看便是未曾习过武,想让他出手救下岚妃只是举手之劳,可这毕竟是月国的家事,他一个外国使臣无权插手,再者,他也想看看,这月国究竟有几分能耐。凡是高官大臣都在此处,若是任由祥嫔杀害了岚妃,只能说明月国人才济济之说名不副实,毕竟这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祥嫔淹死。
众目睽睽之下一国宠妃被杀害,传出去月国的名声受损不说,与月国交邦联合的飞羽国也会遭受世人的怀疑,不如就让他来提早观察一下,这泱泱大国究竟有几分本事。
芊凰眼神一冷,明澈的眸子里蒙上了一层薄冰,她扬手拔下头上的玉簪,瀑布般的长发流泻而下,又肆意地在身后飞扬,雪玉般的脸上尽是张扬的傲气和自信,本是温柔娇弱的美人,此刻却散发出一种璀璨夺目的光芒,比东海明珠更耀眼,比清辉冷月更高雅。
沈芊柔还在这里,她的医术丝毫不逊于她,如果在这里使用银针和暗器,只能是更快的在敌人面前暴露自己。
她挥手将玉簪掷了出去,眸光一敛,快、准、狠。犹如一道流光,只让人来得及捕捉到灯光映衬下的那一抹肉眼看不清的虚影。
此刻祥嫔眼中满是血红,血丝遍布了整个眼眶,面部极度扭曲,一头乱发肆意披散,精致的妆容被泪水打得糟乱不堪,脑子里不断的回响着一句话:杀了她,杀了宋槿岚!
这个念头占据了所有意识,所有看到她这副模样的宫人无一不瞪大了双眼惊恐出声。昔日的祥嫔娘娘是何等的耀眼,即使没有岚妃娘娘的美貌,举止投足间还是有着大家闺秀的教养。可此时此刻的祥嫔娘娘,脸上花一片绿一片,根本看不出本来的容貌,加上这副做派,简直如同地狱前来索命的厉鬼,令人忘却止步。
“啊!”
“咔哒!”
刹那之间,祥嫔的动作一顿,手臂处传来剧烈的疼痛,几乎撕裂了整片肌肤,她的面容极度扭曲过来,由铁青转变成惨白,手上使不上半分力气,簪子直接脱手落到地上,清脆的声响仿佛昭告着这场闹剧的结束。
所有的事情几乎就发生在这一瞬间,众人还来不及惊叹,甚至有些人还未来得及回过神来,祥嫔已经面色痛苦地捂着手臂,一根锋利的玉簪插进雪白的肌肤里,汩汩鲜血不可遏止的从伤口处涌出,伤口附近的皮肤毫无半点血色,一片惨白,玉簪尾部的吊饰一摇一摆,更加剧了祥嫔的疼痛,一时间痛得连呼吸快要停止了。
“你……是你……”祥嫔急喘了几口气,紧咬住牙关,豆大的汗珠从额间滚落下来,虚弱的抬起头望向芊凰,用不可置信的语气吼道,“你还会武功?!”
“是又如何?”芊凰挑了挑眉,头上的青丝由于动作过猛而散落下来,披散在肩上,墨黑色的长发缠绕着紫罗兰色的衣裙,勾勒出十二分的优雅妖娆,将她衬托的如同天仙下凡,眼波轮转间有说不出的绝色倾城,道不尽的光辉四射。
在场所有人都诧异地望着芊凰,几乎所有人都为之倾倒,这样的风华,月国乃至整片大陆,有何人能企及万分之一?哪怕是称之为第一美人都不足为过!
祥嫔愣了愣,直接松开了手上的力道,一副绝望的模样,忽然间仰天长笑:
“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啊啊——”笑声极其凄凉,无数的泪水从遍布血丝的眼眶中涌出,狼狈不堪。
不过现在也无人再去细细品味其中的含义,月皇厌恶的挥了挥手,立刻有侍卫重新上前紧紧扣住了祥嫔,以防刚才的变故再度发生。而祥嫔也不再挣扎,任由这些人将她拖下殿去,只是笑声不曾间断,在众人耳畔不断回荡,带着令人胆寒的悲惨绝望。
大殿之上,芊凰目光所及之处,一片冰寒。
月皇挥手示意侍卫将墨君凌拉下去,剑眉紧蹙,目露寒光:“把这个孽障给朕拉出去!即日起,三王府内任何人士没有朕的旨意不得随意进出!至于这个孽子……”他微微顿了顿,扫了一眼墨君凌那张极其不甘的面孔,怒道,“就软禁在三王府,非诏不得外出!”
墨君凌听言,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战战兢兢的接了旨。然后即刻便有侍卫上前将他拉了下去,不过他并不似祥嫔那般反应激烈,反而面无表情地任由侍卫拉着自己下了大殿,目光所及之处,无一不是嘲讽讥笑。
所幸的是,罪不至死,有皇祖母在,再加上今日是母后的生辰,父皇多少是要给些薄面,只是软禁,不过当着列国使臣,他这个王爷的颜面是丢尽了。
墨君凌终于被拖了下去,众人齐齐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大殿之上又恢复了一派歌舞升平的场面,轻纱水袖的舞女随着乐曲轻舞而入。可大家都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毕竟是寿辰宴,可先是银环毒蛇,又是私藏龙袍,再到现在的妃嫔皇子合谋意图不轨,大起大落实在太快,快到众人都没有防备。
在场之人个个都提心吊胆,生怕下一场变故牵扯到自己。
月皇拉住岚妃的手,眼底柔情脉脉,语气不由得放缓了下来:“岚儿,她方才可有伤到你?”
岚妃淡淡一笑,如梨花般优雅,眉眼弯弯的看着月皇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