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坑人了!
此刻若有第二个人在场,只怕看见见愁的状态,都要忍不住抹一把鼻血。
见愁竭力撑起了几片白光,勉强遮挡着身体,不至于太过失态。
刷!
又是一道风刃朝着她甩过来!
见愁迅疾地一个侧头,只被划破了脸颊,一道血痕再次出现。
她不禁望了望前方,无尽的黑暗,不断地倾斜向下,还不知前面到底是什么光景呢。
长叹一声,咬了咬牙,她歇了口气,再次迈步而去!
这一次,再不停歇,更不避让!
任由一道又一道的风刃,划破自己的血肉,任由鲜血恣意流淌,将自己浑身染红!
一步,一步,再一步!
一百五十尺转眼即过。
一百六十尺,一百七十尺!
……
刷!
风刃已如长刀!
这一次,这一道风刃深深地划在了见愁的肩膀上,鲜血长流,深可入骨!
她侧了一下头,便发现肩部的骨头上,留下了一道白印。
第一次,有风刃能在她的骨头上留下痕迹。
见愁忍不住停下了脚步,看向前方。
石壁上,插着一柄残剑,又有无数的刻字出现在了石壁上。
最大最显眼的,依旧是先前留下百尺记号的那个。
“行至此处,又百尺,力竭无能,恐难为后来人再探,哀哉。”
见愁不禁猜想,这应该是之前那一个在百尺壁上留下一把长剑作为标记的人。
看来,对方走到这里也已经承受不住,准备放弃了。
心底不由得一叹,这黑风洞果真不是人人都能闯。
除了这一行字之外,其余的小字,也不像是之前在百尺壁前面那么热闹,写了那么一大片了,只有稀稀疏疏,寥寥十来个。
见愁竭力地挪动着自己的身体,贴在了洞壁边缘。
这是她一路在行进的过程中发现的窍门,这黑风洞中心处的风力最大,可是贴着石壁的边缘,却要温和许多。
她为炼体而来,自然不必投机取巧,只是力有尽时,需要停下来休息,这靠着石壁的地方,自然就成为了避风港。
就在移动过来的过程中,见愁身上又是三五下剧痛!
刷刷刷!
全是风刃!
在落在她身上的刹那,便是无数的血花。
二百尺壁上,小字排列。
“能行二百尺,足矣!冲霄宗赵久。”
“黑风洞黑风,实为**!”
“哈哈哈,老兄也被割烂了衣服吧?在下金丹中期,有一身墨光袍,可挡同级修士七成攻击,如今已如破布烂衫,心在滴血啊!”
低头一看自己浑身破衣烂衫,见愁忽然觉得自己并不孤单。
大家都不好,她也就平衡了一些。
“黑风割哪里不好,偏偏割人下面,臭不要脸!”
“实在好奇,右边被割了哪里……”
“同右。”
见愁看完,无话可说。
还好,下一句就没人再接这话题了。
“尔等逊毙!洒家赤膊上阵,分毫无损,黑风毫毛不能伤也!”
“又是假和尚,西海禅宗秃驴也?雪域密宗秃驴也?”
“秃驴秃驴,天下一驴,何必较真?景阳宫如花公子。”
……
禅宗密宗乃是同源,不过自称“洒家”,约莫不是这两家的吧?
见愁不大清楚,只觉得……
如花公子是什么鬼?
“二百尺,身负风刃之伤三百余,尚有余力。”
“老子吐血爬到这里就是想刻一句话:右边这个是龙门周承江!”
……
看到这里的一瞬间,见愁嘴角一抽。
爬都要爬到二百尺,刻字揭露前面那个是周承江,到底是多大的毅力啊?
脑海之中顿时浮现出一个满脸鲜血,在石壁上刻字的人……
那一瞬间,见愁只想说,佩服!
她摇摇头,正待想自己要不要刻字,一垂眸,却忽然发现,更左边一些的地方,竟然还有几个小字。
“二百尺,如履平地,如沐春风。炼体黑风洞,甚无聊。”
……
炼体黑风洞?
这字迹简洁有力,却偏偏看得出一种铁画银钩的味道来,颇有几分遒劲。
见愁不禁眼一眯,顿时猜到点什么,只看这一句不爽。
一时间,她懒得解释,直接在下面打了一个大大的叉,刻字评曰:看你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