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宿舍的灯关了,但谁都没有入睡,不是在玩手机就是在瞎扯。
玩手机的在看些什么?游戏还是小说,或者该打马赛克的图片?封靖不知道,他压根也不想知道,因为没有人理睬他,如同透明人。
至于瞎扯些什么,他就没法不知道了,难不成要死捂双耳来抵制?
瞎聊的话题无非两个:一个是食堂,中午封靖搞笑的事儿,以及饭菜实在难吃;另一个话题则是女生,诸多女生与一个叫王静琼的女生相比较。
封靖洗完身子和衣服,躺上床铺的时候,他们依旧的在议论着女生,不觉中便想起了他的蓉儿。
那年他十二岁,苏蓉九岁。
夜很明亮,满天星星很是璀璨。
封靖被尿逼醒,上完厕所后来到空前,伸了个懒腰,可就在他要感叹这夜的美好时,瞧见了楼前的台阶上一个微颤着的身影。
他先是一愣,回头瞧了眼床头的闹钟,已经一点半了。
他转身走出了房间,来到那个娇小身影身后,轻声叫道:“蓉儿,怎么了?”
苏蓉没有作答,抬手抹了抹眼眶,扭过头来,咧嘴冲封靖笑了笑。
“怎么了,师娘罚你了?”封靖一眼瞧她刚才哭了,走前两步,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没有……”苏蓉低下头去,她不会说谎,“睡不着,蓉儿想靖哥哥了。”
在山上,一切都很平静,大概在九点左右,几乎所有的人都会入睡,除非有心事睡不着的。
可在山上,一切都很平静,哪有什么心事儿?
“嘻嘻……”对于苏蓉的直白,封靖突然不好意思起来,抬起手来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说道,“傻丫头,靖哥哥不是在你身边嘛,有什么好想啊!”
“难道靖哥哥不想蓉儿?”苏蓉抬起头来,眨巴着大眼睛,一副极其天真可爱的模样。
封靖被她的大眼睛看得发愣,脑筋一动,瞎扯道:“想,当然想了,刚才做梦还梦着呢!”
“真的吗?”苏蓉笑了。
“真的,比珍珠还真。”借着星光,他的目光游向她的小手,换了个话题说道,“手还疼吗?”
今天他带着她偷下山去了,可回来的时候被师父抓了个正着,他不仅被打了手掌,还被罚倒立两个小时,以及抄写《论语》二十遍。
当看到她手心上的红痕时,他知道她被师娘带走后,也被打手掌了。
“不疼了。”苏蓉小声说道,“你呢,师父打得厉害吗?”
“切,师父哪能拿我怎样,比起平时练功,那是小儿科。”封靖抓着苏蓉的小手,轻轻的来回搓揉着,像是在抚摸一条可爱小狗的绒毛,“可你……多么美丽的手啊,可现在……伤痕累累,看着都心疼,师娘还真下得起手啊!”
不觉中,心中的委屈涌了上来,泪水又从那水灵的眼珠子流了出来。
“诶,诶,好好的,怎么又哭了?”封靖束手无策,有些慌乱的说道,“别哭了……别哭了,都是靖哥哥不好,不带你下山就好了。”
“靖哥哥!”苏蓉身子一倾,一把抱了上去,然后空出一只手,摸了把眼泪,仰头说道,“靖哥哥,你会一直这样对蓉儿好吗?”
“会啊!当然会了,不对你好,难道我对母猪母狗好啊?”
“你才母猪母狗呢!”苏蓉一下子笑了。
封靖满意地笑了,伸过手去,搂住她的腰,风不能成为第三者。
夜很明亮,满天的星星很是璀璨。
两人相依,久久的仰望同一片天,一切都很静美,包括两颗幼小的心灵。
……
不觉中封靖在美好的回忆中睡着了,可睡后所做的梦却是糟糕的。
梦里有一条道路,道路一直延伸,一直延伸,瞧不见尽头,而他独自一人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在这条道路上,他很累很累……
然而,他却不能停下来歇下脚,因为他瞧不见路的尽头,心中充斥着迷茫和恐惧,它害怕若不这样走下去,他会横尸在这路上,像沙漠中的骆驼,变成这条一直延伸的路的一部分。
所以,他孤独,可怜,以及悲哀着……
嘭——
“妈的,每天这个时候摇啊摇,你他妈的怎么不阳痿啊!”
一声巨响,然后是吵闹声,整个宿舍混乱起来。
那一声巨响,生生的将封靖从那条一直延伸的道路拉了回来,一脸的懵逼。
过不多时,突觉身体燥热,抬手摸了把额头的汗水,这才骂道:“妈的,又是这个梦,到底有完没完啊!”
这不是他第一次做这样荒谬的梦,已经有一年多了。
在这一年里,要不是没梦,要不就是做这样的“噩梦”,从来没有他想要的美梦,例如跟他的蓉儿呆在一起的事儿。
甩开“噩梦”,封靖慢慢的才理清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个不大的宿舍,但却摆放着四张双层床,本来住着七人,今天封靖住进来,也就刚好将整个宿舍住满了。
年轻人精力充沛,总得干些什么,例如解放一些精力,而封靖隔壁上床的陈志雄就是这么个能人,深懂释放力精力,然而却选算了时间——深更半夜。
就刚才,睡在下床的罗平国实在忍受不了他这种癖好,一从美梦中醒来,便一脚踢在上床的床板上,辱骂起来。
上床的陈志雄还没有抵达巅峰,突地被这么一下,从半山腰直接倒了下去,恼羞成怒的他跳下床便和罗平国干了起来。
宿舍的人见这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