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鱼按孤鹰的指示,提过仪器旁的一个铁箱,打开,里面盛装着似清水的液体,将箱子放到手术台旁的桌子上。
接着,死鱼从铁箱里取出一副带水的特制手套,戴好手套后,抽出靴子上的军刀,举起手来,就往封靖手臂插了进去。
啊——封靖的痛叫声有气无力,欲挣扎却毫无挣扎的迹象,任其刀子在自己的手臂里搅拌着,直至银色的液体金属伴着血液从手臂流出,流进盛装着清水的铁箱子,搅拌才算结束。
“老虎是你的人?”白狼问了句很白痴的话,但对于自己一点都不觉得白痴。
“你要把封靖怎样?”阿成看着封靖痛苦的表情,问道。
孤鹰瞥了眼白狼,没理睬他,走向封靖,说道:“不怎样,只想在他身上取些东西,一种能将任何东西石化的液体金属。”说着,孤鹰指给阿成看。
“就是那东西让三坛山变成石山,让我的人变成石人?”阿成盯着铁箱里掺和在血液里银色液体。
“这可是好东西。”说着,瞥眼封靖,再向死鱼使了个眼色,“你们两个很幸运,车子开在积水旁过,要是趟在积水上,你们现在就没有张口的机会了,你和你,还有车子都会变成石头。”孤鹰指着阿成,又指了下白狼。
“你在积水里放了这东西?”
“好吧,让你死去的兄弟死得瞑目点——它只能与水共存。”孤鹰的头附向阿成的耳边。
插在封靖手臂上的军刀已经被石化,死鱼伸手过去,拔了出来,然后将它丢在墙角边的洗手池上,然后瞥了眼脸色苍白的封靖,合上铁箱子,锁了起来。
“我给你一天的时间,好好想想货在哪。”孤鹰说完,同样的动作,侧着身子,举起枪,不去看枪口对准着的是什么,扣动了扳机。
啊——白狼的另一条腿中枪了,叫声又响彻于这个看上去有些冷清的房间。
阿成的头转向白狼,眼瞪得老大,但却没有吭声。
走到门口的孤鹰回过头来,瞟了眼封靖,转而看着阿成:“对了,非常感谢你的实验,他真的很怕电呢。”孤鹰边说着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鬼谷子是你的人?”阿成睁大的眼睛仍然睁得老大,不敢相信地瞪着孤鹰,自己的身边还有多少是他的人?
哈哈哈……孤鹰没有回答阿成的问题,大笑着出了房间。
意识模糊,全身无力的封靖又开始挣扎,仿佛刚才的消停只是为这时挣扎做的准备。
鬼谷子,东环路48号别墅徐爱谊家的家庭医生,那个整天呆在药水味房间里的男人。
若鬼谷子是孤鹰的人,那徐爱谊?
封靖他必须挣扎,哪怕毫无意义,那是他的女人,他得保护好她。
“别挣扎了,没用的。”阿成见着封靖痛苦的表情,于心不忍的劝道。
封靖像是个聋子,仍然挣扎着,毫不在意ròu_tǐ的痛楚与那愈来愈模糊的意识,仿佛就是一只野兽面临死亡时作的最后挣扎。
“徐爱谊,是他父亲徐伟的卧底。”阿成动怒了,向封靖吼了一句。或许他会吼这一句全因为他累了,只是想安稳的睡一觉,与真相无关。
白狼痛苦的表情消失,脸容僵硬的看向阿成。
封靖不再挣扎,手脚无力的瘫了下去,仿佛一下子失去灵魂。
“谁也离不开这里了。”阿成低下头去,喃喃的说道,“在这四个多月里,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测验你,目的就是要你为她父亲徐伟所用,像昨晚一样。”
封靖脑袋有些眩晕,天花板和白炽灯在眼睛里打转,脑海里浮现出徐爱谊守在床边温存的模样。
他不愿相信那张娇美的脸容背后掩盖了多少阴暗,自言道:“徐爱谊她在监视我?”
“你的失忆和异能的消失是电击和药物所致,你没病。还记得有一天你没去电击,头痛了一夜的那次吗?徐爱谊在你喝的水里下了药。”阿成瞟了眼吊在一旁盯着自己的白狼,继续道,“这几天你没去电击、打针,你觉得头还痛吗?”
话完,阿成嘿嘿的作笑起来。
“我没病,我的失忆是电击……”封靖喃喃的自言着,像一个被人催眠了患者,不知自己自言了些什么。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好是有目的的,难怪徐爱谊对他那么好。
一个富家小姐,一个一无所有的失忆男,想想是什么差别,便知道它的虚假性了。
然而,他就是这么愚蠢,起码他认为愚蠢了,相信了一份感情,而且还愿为这份感情葬送性命。
一切都是虚假的,自己只是一枚任人摆布的棋子罢了。
封靖开始回忆一切的一切,他的女人从第一眼就开始骗他。
“我和孤鹰是东南亚最大的两支雇佣兵头目,一直活动在泰国一带,五年前跟随徐伟,我们什么都做,网络安全公司卖客户资料,股市洗黑钱,卖毒品……”
“别说了。”封前吼了起来,他不愿徐爱谊成了黑社会成员,雪白肌肤变成黝黑,变成难看的黑人。
阿成嘿嘿的笑了两声,停住没有叙述完的行当。当然,说到这里已经没有必要再叙述下去了,加上人们的想象效果反而会更好。
封靖闭上双眼,不再挣扎,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或许就这一番了。
……
房间没有窗户,看似是地下室,不知时间流逝了多少。
沉睡着的封靖被孤鹰的笑声吵醒,睁开朦胧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