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咬着嘴唇,眼里有不可思议的诧异。
虽然云月不喜欢白喜善,但从公开角度,白喜善是云月的丈夫。而自己却插足进去,成为实质上的第三者。即便这种时候,云月不但没有怪责,反而还放心地没有收回之前她所“赠与”的帝国大厦股份。
看出了云清的疑虑,云月却没多做解释,“不要以为那些股份是给你的,我是留给我干儿子的。”说着,目光瞟了一下云清的肚子,催道:“好了,别磨蹭了,快换衣服吧,听话。”
白喜善匆匆赶到婚宴现场,还没入场,就被通知说新娘子不见了。
云家和白家几个家属都有些着急,看见他来,马上围了过去。他根本就没当一回事,“别着急,大概是到后面补妆去了,”又吩咐人到后面去找。回来的人摇头,最后跑得满头大汗,连厕所都找遍了,没有。白喜善才慌了。心头有股不祥的预感,脑海闪过自己亲吻云清时云清流下眼泪的画面。
云月和云清名义上是主仆关系,但云清和他好了以后,偶尔在不经意间告诉过他,云月待她比亲姐妹还亲。如今,亲姐妹横刀夺爱,如果被云月知道的话,她会放过自己和云清吗?
这个时候云月突然不见了,最有可能就是她发现了自己与云清的关系!越想越惶惶不安,白喜善脸色变白,满头大汗。
云家的实力虽远远不及帝国大厦,但其人脉圈子涉足政商两界,如果处理不得当,极有可能会为自己带来污点,然后一辈子难以洗脱。
这个时候,自己需要静一静。
白喜善神思不属地上了天台。大风刮在脸上,噼里啪啦的风声在周遭乱响——不知道谁偷偷把天台也装点上了,一派喜气,乱响声就是从这些装点上发出的。
掏出烟准备要抽的时候,白喜善突然感到身后有人。
他猛回头,瞳孔收缩了一下,结巴道:“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身后的人似笑非笑,正是云清跟踪白喜善时与白喜善发生争执的那个人。
说了几句话后,那人就拍了拍白喜善的肩膀,告辞离去。
白喜善瞪着那人消失的方向,满脸怒容,最终垂头丧气出现在众人的视线范围里。
满世界的人找新娘找得焦头烂额,没想到新郎官也跟着玩失踪,现在看到白喜善自己回来,白家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望着满场的宾客,以及安安静静坐在轮椅上的白老爷子,白喜善又恢复到往常的状态,询问底下的人,“找到了吗?”
“还没……”汇报的人尚未说完,突然全场的人声削了一半。他下意识回头,众人的视线都投在婚宴现场的入口处。
一身雪白婚纱的新娘子出现了。
随着新娘子的步步行进,众人也看清了她的容颜——新娘换人了。
眼睁睁看着云清越走越近,白喜善怔住了。眼前的云清犹如清水出芙蓉,美得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云家的人站了起来;和云家有关系的人也站了起来;最后,白家的人也跟着站了起来——除了白老爷子依然安安静静坐在轮椅上。
云月的大哥冲过去,一把扯掉云清披在头上的婚纱,引起全场一阵惊叫。他抬手就是一大耳刮子,大家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这要是打着了,那般娇美的脸蛋就可惜了。而对于云家来说,重点不在心疼云清,在于云白两家的联姻即将面临夭折。
“犬子失礼,让亲家见笑了!”
说这句话的,是一位年过半百的长者。正是他,及时地按住云冲,才避免了这场风暴的爆发。
好险!白喜善掏出手帕,抹了一把额上的汗。他匆匆地赶到云清身边,巧妙地将云冲挡到一旁,与云华握了握手,“是我们白家招呼不周,怠慢了大舅哥和各位亲友,对不住!”一面说,一面拿过旁边侍应生托盘上的酒,先干了一杯。
云冲还要再闹,被云家的人拦着拦着,弄出了婚宴现场。云家二叔警告他,要是坏了云白两家的联姻,立刻就送他回监狱。云月的堂妹也抱胸哼了一下,她那不屑和鄙夷的神色,云冲懂——你为她抱不平,她本人知道吗?
新娘子不是云月,那么云月去了哪里?云冲甩下众人,狂奔向任何有可能藏着云月的地方。
绿荫如席,从脚下一路绵延至远处的林子。山坡上突兀着一株大树,大树要五六个成人合抱才抱得过来。树上绑了许多许愿的红束带、同心锁、小灯笼。一个女郎正站在树下,仰着脖子静静地望着大树。
正是失踪的云月。
原来她没有离开,只是一个人躲清静来了这里。
云冲大喜,正要朝那里奔去。忽然手被人扯住,他扭头,一个矮个子女人已经松开了他的手臂。云冲顾不得理会,可对方却直接堵住他的去路。他大怒,双拳握起,“让开!”
“她现在最需要的,是静一静,你能让她安静吗?”
瞪着面前才到他胸口高的矮个子女人,云冲终于松开双拳。真纳闷了,今天已经是第四次碰到这女的。“喂,你叫啥?”
“明魅。”
除了皮肤特别好,长得真不咋地,居然叫明媚。云冲一下子没忍住,嗤笑出声,“到这干啥来了?”
那笑容教她想起了张璧,此刻也不知张璧如何了……
“找我儿子!”
明魅霸气侧漏的回应,使得云冲的笑声放大。可是笑完,却又忧郁了。因为,树下的人仍旧仰望头顶上的树,根本没在意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