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墨的眼神是愈发迷蒙,戚子风扬却更是冷静。
与此同时,窗外的树叶被风吹的簌簌下落,那声响如乐声一般,给屋内增添无数难以言喻的色彩。
戚子风扬唇齿含香,所有如火的热情向青墨包裹而来,被河水浸湿的寒意早已被扭转。
青墨的呼吸声细弱微软,在戚子风扬的高大面前,她显得身形娇小,仿佛能被戚子风扬一个怀抱便牢牢掌握。
这本该是个一片旖旎的夜晚,此刻却显得无比平静,只剩那一个拥抱留下无限温暖。
青墨终于彻底放松,安稳的睡了过去。
而戚子风扬却毫无睡意,脑子里那根弦从未松开过,思绪也更是清晰。
今日他到西楚河并不是巧合,这段时间被困在宫内不能随意出宫,但他的消息却从未断过。
不论是高邑还是缚灵,都能将宫外的情况及时反馈回宫,丝毫不落。
缚灵这个棋子越来越娴熟的清楚了解自己的身份与该做之事,将钥匙交到青泓手中后,她意识到这事随时会有危机,不敢掉以轻心,立即向高邑禀告,而高邑也怕万一出事自己负担不起这个责任,同样第一时间便传达到戚子风扬那里。
于是才有了后来这一出。
只是这一番隐情,青墨还蒙在鼓里。
她在他的怀中,两人安静的相拥着,外头再大的风浪皆与这里无关。
我历经变故获得重生,希冀得一份温存。
你踏遍河山向往自由,从不愿被禁锢。
那一南一北截然相反的两颗心,在这一刻能有片刻的接近重合,已属不易。
灰蒙的天地间劈开一阵光亮,远处的日光像一朵炸开的金花,天光亮起,又是新的一天。
这栋在夜间无比诡异的客栈,如今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正常了许多。
也正是当视线所及的范围内都没了阻碍,戚子风扬才看清,这客栈中竟然只有他与青墨两个住店人,其余房间皆是空空荡荡,有的甚至四方的大小只有墙壁,无桌无椅,众多隔成小间的客房似乎都在衬托着他与青墨入住的这一间。
种种疑问升腾而起,这客栈是在太过古怪,仿佛从天而降突然出现在这里,就为了等着他俩自投罗网似的。
更加奇怪的是,昨夜那个神秘兮兮的老板娘,今天一早便没了踪影。
幸好昨夜的青墨全程是迷糊状,否则知晓了这诡异的一切,大概会被吓个半死吧。
尽管已是白天,戚子风扬对昨日之事仍旧心存余悸,难以断定贾锋是否真的短时间内不会再轻举妄动,他坚持要送青墨回家。
行至安府,戚子风扬才察觉,自己已许久没有来过了。
青墨低头浅笑,道:“最近爹爹念的少了,以前他隔三差五总会说起你,说是还未来得及道一声感谢,你便没了影踪,有好几次都让我去把你找来,到安府一聚。”
安粼光一向自视甚高,对戚子风扬能如此尊敬实属难得。
戚子风扬却是忧心忡忡,“你最好在安老爷面前保持沉默,我暂时不想因为我的身份,将安府也牵扯进这个漩涡中来。”
这番话让青墨糊涂了,什么漩涡?即便如之前提到那般,皇子与江湖人交往过密,易被怀疑有所勾结意图篡位。
可就安府来讲,一次普通的聚会能出什么大事?
他脸上竟出现如此忧虑的表情,实在太让人匪夷所思。
并未给青墨提问的机会,戚子风扬拉起她的手,道:“只要你平安就好,往后的日子定要非常小心,能不出安府大门,就尽量安稳的呆在里头,我会暗中派人保护你,也会想办法出宫来看你,你定要自己保重。”
青墨点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
这往后的日子中,能见面的机会只怕是越来越少了吧……
若是再不想个办法,难不成这一辈子都将如此下去吗?
踏入安府大门时,青墨突然心口一震,咬着嘴唇暗暗下了决心,穿越前的人生便是全数掌握在别人手里,活得毫无自我。
如今难得老天爷给了自己重生的机会,定要把命运这根绳子紧紧握在自己手中,想要的,就该去争取!
又是一夜未归。
茗薇早已着急的不知所措,青琏的事情刚刚东窗事发,青墨竟敢如此大胆去重蹈覆辙,若是被人撞见,恐怕后果会比青琏惨一万倍。
直到看到青墨安然无恙回到房间,茗薇悬着的那颗心才终于落了下来。
尽管提心吊胆一夜未合眼,茗薇当下仍旧面带微笑,不追问事情的经过,也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
只关切的道:“小姐累坏了吧,要不要喝点粥?”
茗薇如此贴心,到让青墨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她知道茗薇与百里的姐弟情意,甚至比旁的血缘之脉更是亲密,让她来接受自己与戚子风扬这种莫名其妙的关系,她心中自然是不悦的,可仍旧将这份打抱不平咽到肚里去,一心只好好服侍自己,再无多言。
这更是让青墨心中过意不去,仿佛自己也亏欠了茗薇一般。
毕竟主仆二人相处时日已久,茗薇一眼便能看透青墨心中所想何事,见她脸上布满愁云,茗薇倒先笑了起来,主动将这话头挑起来,“小姐这是怎么了,看上去心情不太好的样子,昨日这外出本该是高兴的才对,能见面已属不易,便别再担忧别的事了吧。”
她的这番善解人意实在让青墨无地自容,声音沙哑,“茗薇……”
茗薇拉起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