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玻璃门再度被打开,影姿听到了铿铿的脚步声,这是霍东陵进入的讯号,影姿不敢抬头,但敲着键盘的手却停了下來。她仔细地听着他的动静,他的脚步始终连贯均匀,这是个好现象。起码说明他并未格外注意到她。这让影姿原本悬着的心也稍稍有了些安慰。
终于,脚步声渐渐减弱,影姿琢磨着霍东陵应该是径直奔办公室去了,这才慢慢抬起头,看向了走廊处。
他的身影渐渐远去,终于在办公室前停了下來。影姿长长地舒了口气,看來,她的处境暂时还是安全的。她怎么也沒想到,她现在竟会为了霍东陵不找她的茬而兴奋半天,她真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原本婚前签订的平等协议,现在对他來说也不具备任何的约束力。再也沒有任何人能阻止他了,而她只不过是他消遣怒气的工具,别说反抗,就连在他的威严下委曲求全都成了难事。
想想世事还真是难料,似乎昨天她还是那个无忧无虑,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而现在,父亲入狱,廖家沒落,而她就像无边**中的一叶飘萍,任由风吹雨打。
无奈地感慨一番后,她终是接受现实。看了眼桌上的文件,继续敲击起了键盘。
“叩叩!”
她还沒打几个字,身旁就传來了清晰的敲击桌面的声响。
这样的声音完全盖过了打字的声音,她根本无法忽略。可是心中某个可怕的预感却让她不敢抬头。
“叩叩!”
也许是影姿的逃避态度引起了來人的不满,停顿片刻后,她再度敲了第二下。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影姿在心里不断地进行自我暗示。在经历了一番挣扎后,她终于鼓起勇气缓缓地看向了桌上的那只手,可当看到那只手的瞬间,她却产生了几分惊诧,呈现在她眼前的分明是个女人的手,在认识到这一点后,她也变得大胆起來,直接转头看向了那只手的主人,可出现在她面前的人竟然是如清。原來是虚惊一场,她有些庆幸地拍了拍胸口。
“怎么啦?”如清对她的反应显然感到意外。
“如清啊,拜托你以后能不能不要搞这一套,我胆小,经不起吓的。”影姿说着有些懊恼地皱起了眉头。
“哎,不逗你了,我找你还真的有事。”这次如清忽然变得一板一眼起來。
“什么事,说吧。”影姿对如清向來是沒有什么大指望,回复这句话的时候甚至还在不停地敲打着键盘。
“哎,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告诉你,接下來我要说的可是大事,你不听可别后悔啊!”关键时刻,如清竟也端起了架子。
“好好好,我洗耳恭听行了吧。”
影姿被她这样胁迫,只得先放下手头工作,认真坐好,装出一副好学生的模样。
“嘿嘿,这还差不多。”如清露出了一脸得意。
“那您现在能告诉我什么事了吗?”
如清似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又伸出手指向了前方的走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