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林公公管不着什么“灾星”不“灾星”,因为除了苏杭一带。北方这边,就属徐心然的福盛祥织染坊做出来的料子能让娘娘们满意了。何况他认为,就算徐心然是个灾星,可也绝对冲击不到宫里的龙气。自己是宫里的人,自有天子的祥瑞之气护身,再说自己只是与徐心然做生意,自然不必怕什么晦气。
因此,林公公又将订做丝绸布料的数量增加了三成,而这样一来。徐心然就不得不扩大织染坊的规模,而且她打算,既然要扩大经营规模,那就不要局限于小打小闹,索性另选一处宽阔的地方,再多招募些人手,如果可以的话,兼并几个小型的织染坊,规模直接扩大到现在的三倍,这样。福盛祥织染坊就会成为大齐国北方最大的织染坊了。
徐心然一向雷厉风行,且现在住在娘家,更加不必顾及姜家是否高兴,她每天都坐着马车,奔波在京城的大街小巷,甚至京城以外的地方。很快,就确定了织染坊的新址,还成功说服了五家小型的织染坊,让他们以入股的方式加入福盛祥,这样,不仅可以避免破产的厄运,还可以从福盛祥拿到不少的分红。这五家小型的织染坊虽然资金缺乏经营不善,可毕竟有很多熟知丝绸布料织染工艺的工匠,这些人,可是一笔隐形的财富。
而皇太后的行程。却因为抚州一群暴民的造反而耽搁了。
本来,皇太后已经顺利省亲完毕,按照计划,踏上了回京的道路,可有地方官员说。他们来时走过的元和县发生了山体滑坡,道路被阻,因此建议皇太后的仪仗改走抚州。本来以为改走抚州不过就是耽误两天行程,可谁知道,抚州境内一伙马贼竟然揭竿而起,占据了一个险要的山岭自立为王。皇太后一行不得不在抚州逗留,等当地官府剿灭这群暴民后,重新启程。可谁想到,这群马贼并非乌合之众,而是训练有素,且又占据着易守难攻的有利地形,因此,皇太后一行在抚州耽误了了半个月了,这群匪徒还是逍遥地占据着那个山岭。
皇帝只得从京城发兵剿匪。
徐心然心里惦记着丈夫,因此为了皇帝派出的军队能够旗开得胜早日凯旋而归,她让制衣坊赶制出来了三千套军服,就当做一个百姓对朝廷的捐赠,没有收一个铜子儿。
这一举动,给太皇太后和圣上留下了极好的印象,他们都感叹,如今在大齐国,这样忠诚的子民,已经不多了,尤其是商人。基本上所有的商人都会大发国难财,不趁着这个机会多要银子就不错了,哪里还能指望他们无偿捐赠?可徐心然就与那些奸商不同。
姜夫人并不关心徐心然在做些什么,她只知道,自从徐心然回娘家之后,女儿的病竟然慢慢好了起来,今天,居然能坐起来和自己说说话了,这叫她欣喜万分。
柳倩云也是一团高兴,一边给姜雨宁梳着头发,一边说:“母亲,宁儿终于好起来了,我这颗心,总算可以放下了。”可随即又忧心忡忡道,“只是徐家的三小姐,听说病越发的重了。”
姜夫人奇道:“那一日他们不是请了和尚做了法事吗?”
柳倩云说:“可是雨竹寺的了空大师说了,做法事也只是暂时的,若是灾星不除,姜家还是会有人遭灾的。”
“可他们真的能把心然赶出去吗?”姜夫人觉得有点儿愧对表弟徐茂林。
“徐家三小姐说了,大少奶奶毕竟是她的姐姐,就算给她带来灾祸,她也没有怨言。她还说……”说到这里,柳倩云迟疑了一下。
“玥儿那丫头说什么?”
“徐三小姐说,宁愿她一直病着,大少奶奶的晦气就不会再带给别人了。大少奶奶是她的姐姐,她不能因为她是个灾星就将她赶出徐家。”
“玥儿太懂事了。”姜夫人叹道,可心里并不打算因着这一点点感动,就重新接纳徐心然。女儿好容易才好起来,她可不想冒这个险。
总之,休了徐心然的决心,她已经下定。既然徐家能接纳徐心然,那么,她也不必有过多的内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