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烫伤舌头,她皱眉,神色有几分痛苦,带着一丝急促把被子放下,拿出丝帕捂着嘴巴。
丁依依这才想起这茶水是烫的,急忙站起来,“妈妈,你没事吧,您等一下,我去给您拿一瓶冰水。”
二楼有一个简易的小厨房,丁依依从小厨房里拿出一罐蒸馏水,急匆匆的跑回会客室的阳台。
夏一涵喝了水,脸上痛苦的神色好了很多,眉头也逐渐舒展开来,便向她摆摆手示意自己已经没事了。
“抱歉妈妈,我应该及时提醒您的,都是我的错。”丁依依不安的看着她。
夏一涵摇头,“不能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没有注意。”
她定了定神,主动把话题从新引了回去,“孩子,告诉妈妈,你为什么要把孩子打掉,是不是有难言之隐?”
“没有,我只是不想那么早要孩子,我的事业才刚刚起步,所以想要花多一点时间在事业上,孩子以后还会有。”
夏一涵叹了口气,面前的女人和自己当初的想法何其相似,只不过,她没有舍得那么做,而对方做出来了而已。
“知道念墨为什么那么生气吗?”夏一涵缓和了语气,“你们的结合十分不容易,在婚后很长的时间里,你们都没有孩子,那时候,你一直想要孩子,甚至因为没办法生孩子而十分愧疚,想要和念墨离婚,但是最后你们还是挺过来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要一个孩子对于其他的普通家庭来说,或许是可以缓缓的事情,但是当初的你真的很想怀上一个孩子,而且为此受了很多的苦难。”
“您说我当初我们很想要孩子,却一直怀不上,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孩子,我却把她打掉了?”丁依依神情有些恍惚。
她不记得这些事,自然没办法体会那种想要孩子的情感,所以也自然而然的觉得再要孩子很简单。
“抱歉,抱歉我不知道。”丁依依有些语无伦次,脑海里想起了叶念墨独自呆在沙发上的背影,那么孤寂,那么难过。
夏一涵发现自己又想叹气了,木已成舟,已经挽回不了了,她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有这个想法妈可以理解,你还是好好的和念墨说一说吧。”
她也很伤心难过,毕竟好好的孙子就这么没有了,但是看到丁依依怅然若失的样子,又狠不下心肠去责怪她。
楼下,叶念墨看到夏一涵下楼,自觉的去扶他。
“念墨,妈妈想和你说说话。”夏一涵拉着叶念墨去了花园,“妈妈都知道了。”
叶念墨蹙眉,“妈,这件事我自己可以处理。”
“我相信你可以处理,我也知道你很难过,不过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伤害她等于是伤害自己。”夏一涵担心的劝解。
叶念墨冷静的神情慢慢裂开了一个口子,对于他所爱的,敬重的人终于敞开了心扉,痛苦的神色渐现,“我有多么期待,就有多么难过,看到她,就会想到那个逝去的生命。”
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坚挺的背脊染上了一丝脆弱,可是很快,他又将这份脆弱驱逐出自己的身体。
原本痛苦的神色又变成了一贯的淡然,甚至还带上了一丝冰冷,“妈,这件事不要再提了,就让它过去吧。”
送走夏一涵,他起身往楼上走出,刚打开会客室的门,一个身影就扑了过来,抱着他不肯松手。
“对不起,我不知道孩子对你这么的重要,我记不起以前的事情了,所以不知道原来我们要孩子那么困难,真的对不起。”
丁依依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衬衫,她的懊恼以及悔恨歉意也全部都朝着他涌去。
叶念墨身体先是僵直着站在原地,听着她的哭声以及道歉声,良久,他慢慢的将手抬起放在她的背上,轻声说:“一切都过去了,以后不要再提了吧。”
他果然没有再提起这件事,一整天了,丁依依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她心中抱歉,便想赎罪。
可是对方似乎真的不愿意再提及这件事,他像往常一样关心着她,神情温柔,但是她觉得就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夜晚,她猓书房里的人还在敲击着键盘,而墙上的时钟显示已经十一点了。
她敲了敲门,端着夜宵走进去,“休息一下吧。”
“怎么还不睡?”叶念墨停下手里的工作,站起来捏了捏鼻梁,然后走到她身边把托盘拿了过来。
丁依依微笑,“睡不着,所以来看看你在做什么。”
叶念墨道:“正好还有一些工作要完成,今天还要很晚,你先睡吧,我可能在书房里睡。”
“这么忙啊。”丁依依有些局促的看着他,双方静谧了一会,带着尴尬意味的气氛传播开来。
“那你忙吧,我先走,不打扰你了。”她几乎是带着逃窜的姿态匆匆说完,然后朝门口走去。
叶念墨看着她的背影,并没有立刻回到办公桌前,温柔的神色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痛苦。
次日,丁依依悠悠转醒,窗外天气灰蒙蒙亮,此时才早上五点多钟。
她睁着眼睛,逐渐适应黑暗里的一切,身体没有动,意识逐渐清醒过来。
五点半的时候,身边的人准时醒来,她转身缩进他的怀里,抱着温暖的躯体蹭了蹭。
推荐炙热的昂扬让人无法忽视,她在黑暗中微笑,抬起身体凑了上去。
窗外宝蓝色的天空还缀着月光,风卷起纱窗,挂在纱窗上的吊兰摇曳着,好像在倾听者屋内逐渐浓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