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城楼上,唐瑞阳问的人是颜云宵。
“回宫主,是安碌山的人,人数怕有十万,城内东、西、南几处民房同时起火,大火虽然已经被扑灭,但,此事透着蹊跷,好像是有人潜入城搞破坏。”
落幕余辉,夕阳像个爱凑热闹的人舍不得离开。碧空万里,视野极其开阔,城外,旗帜飘扬,黑压压的全是人,从人数上看,没十万也有八万。
唐瑞阳站立城头,目光远眺,“城皇庙的地底秘道有没有封堵?”
城外战马嘶鸣,旗帜上绣有“安”字,夕阳西下,狂风大作,吹得旗帜猎猎作响。山雨欲来风满楼,压得人有点喘不过气来。
“早已经封堵上,刚才我派人去查看,封堵的秘道严严实实不像被人动过。”
唐瑞阳收回视线,脸上露出个思索的表情,巨大的手掌摸了把额头,眉宇紧锁,疑声道:“难道城内还有另一条我们不知道的秘道直通城外不成?”
颜云宵脸上露出个醒悟的表情,“属下愚钝,这就派人去查。”招了招手,一属下跑过来躬身领命,“立即派人去搜查靠近城墙边的房屋,看还有没有秘道直通城外。”
“放火的人找到了没有?”
“回宫主,暂时还未找到。”颜云宵说这话的时候显得有些战战兢兢。
“谭晶莹前脚刚到,安碌山后脚就跟了过来,并且,集结了这么多的人马,灵宝城现在不是变成了一座空城!”
唐瑞阳在想着心事,并没有看颜云宵,他此时的心情后悔不已,分则弱,合则强,如果出兵灵宝城帮助谭晶莹的话,就不会是现在各个击破的格局了。
收回目光,面色凝重的对颜云宵道:“一场恶战再所难免,招来的村民训练得怎么样了?”
“回宫主……”颜云宵脸上露出个懊恼的表情,“招蓦来的村民愚蠢至极,要想短时间内训化形成战斗力有点困难。”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请罪。“请师傅责罚。”
“起来吧!”唐瑞阳单手招了招,“这事不怪你,短短半个月不到,谁也训练不出能打硬仗的士兵。”上前拍了拍他肩膀,唏嘘感概道:“为师当年收养你们三人,本是指望着你们三人中有人能传承我衣钵,如今,师傅身边就只剩下你了,你要好好干,知不知道?”
“知道。师傅养育之恩,徒儿没齿难忘。”
“玉不琢不成器,木不雕不成材,为师的良苦用心希望你能明白?”
颜云宵躬身跪拜,受宠若惊的道:“明白,谢师傅栽培。”
“好。”点了点头,含笑注视城外,“传言安碌山用兵如神,是神是虫,为师这就去会会他。”
“师傅!让我去吧!我这就领兵出城攻他个措手不及。”
“不行,城池新占内部未稳,如果贸然出城迎敌恐生变故,他领兵前来,我们只守不出损耗他兵力,这才是上策。”
颜云宵愕然的眼神望向唐瑞阳,惊声道:“师傅您要单身一人去会他。”
唐瑞阳胸有成竹的含笑点了点头,“洛城城池坚厚,只要我们闭城不出,安碌山他仅凭十万人要想攻破几乎不可能,他多半会围城把我们困至弹尽粮绝,我不能拿整个九宫山的百年基业去赌啊!如果这样,我将来怎么面对历代先师。”突转身对颜云宵道:“传我令下去,全军不卸甲,分班轮值,加紧搜查城内放火之人。”
“是。”颜云宵迟疑了一下,没有马上离开,开口道:“师傅!那萧祥~?”
“暂时不用管他,他现在正在为杨昕桐办事,据我所知,杨昕桐似乎是抓住了他的痛脚,量他也不敢胡来。”
“那师兄的仇不报了?”
“报~!肯定得报,不过,不是现在。”双手支撑驾住城墙箭孔,朝城外高声道:“安碌山,可否到阵前一叙?”
他运用“真气”喊出,仿佛城楼上装了个高音喇叭,声音远远的传播开去。
“城楼上何人?”
隔空喊话,双方相距好几公里,都表现出了不俗的实力。
“本宫唐瑞阳。”
“哈哈哈!我倒是谁?原来是阴阳鬼手,你不在九宫山呆着,跑到这来扰事生非,就不怕回不去?”
安碌山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的传上了城楼。
此时才意识到安碌山有不低于唐瑞阳的实力。
“鸿鹄之志,安燕雀能知?”
唐瑞阳这句话倒是透露出不小野心,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没点小九九他又怎么会和城皇教合作,梦想着推翻唐朝。
“你就不怕志广才疏到头来毁了九宫山百年基业?”
“哼!天下唯有德者居之,可敢与我一战?”也不见他如何作势,从几十米高的城墙上一跃而下,衣袖打开,滑行了近百米的距离稳稳的落到了地面。
城墙上响起一片欢呼喝彩声,两军交战最重士气,他这么做正是出于这个目的,并不是有意卖弄轻功身法。
安碌山肥胖的身躯高坐马背,骑马出阵,他一身绒装,厚背刀别在腰间,挺着个大肚腩,战甲肯定有特殊缝制,给人的感觉不但不显臃肿反倒显得威风凛凛。
“哈哈!只怕有些人身为下贱、命比纸薄。”
他不紧不慢的上前,双掌一撑马鞍,人如冲天炮般拔地而起,稳稳的落到了唐瑞阳身上十丈不到的距离,面容沉静,气不喘心不跳。
唐瑞阳也不动气,俯视安碌山,揖手道:“闻名不如见面,安大人果然是英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