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追的吼声一出,场上的马几乎都乱了阵脚。
有的原地不动,仿佛被定了身,有的则焦躁的跺起了蹄子,显然都被乌追的气势给震住了。
纵观整个场上,也就只有崔景沉的追云,还有周佳木的踏雪还算镇定。
趁着众人和众马凌乱的时机,傅遥借势驾着乌追狂奔上前,预备从崔景沉手中截下那个球。
可惜还是太迟。
球进了。
头彩就如此轻易的被崔景沉给拿下了。
“阿遥,承让了。”周佳木隔着老远与傅遥喊话道。
傅遥才不理他,趁众人松懈之机,迅速的将球勾到了自己的杆下。
待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傅遥已经冲了出去。
最先反应过来的崔景沉,立马去追赶傅遥。
奈何乌追跑的实在太快,来不及追上,傅遥那球就已经进了。
“抱歉,没叫你们高兴太久,就打了个平局。”傅遥与崔景沉说,顺便冲周佳木扬了扬下巴。
那神情,那气质,无比的明艳动人。
常安和周显他们有所顾忌,即便心里高兴,也不敢太外露。
而场边的佳榕才不会顾虑这些,大喊着“阿遥姐姐好厉害,好威武”之类的话。
经佳榕这一番助威,傅遥底气更足。
“不必叫高文单独盯着我,有本事你们四个人一起防我。”
闻言,崔景沉与周佳木相视一下,谁都没动。
傅遥见状,不免有些泄气。
心想,太子爷那队都是狐狸,竟然不中她的算计。
可知她是打着将自己当靶子,为其他队友争取进球机会的主意。
没想到她这点儿小心思,竟然那么轻易就被太子爷他们给看透了。
傅遥突然觉得有些小紧张。
她想要赢,看来是真不容易。
而这场马球打的,也的确是相当艰难。
双方原本都想着要出奇制胜,速战速决。
却没想到打着打着就成了一场拉锯战。
这缠斗周旋的时间越长,傅遥体力不足的劣势就凸显的越明显。
就在方才,在与太子爷争抢木球的时候,傅遥险些一个不稳,从马背上掉下去。
傅遥那边不觉得怎么,崔景沉却吓得心惊胆颤。
崔景沉知道傅遥好胜,绝不会轻易言败。
除非将身上的气力全部耗尽,否则是断然不会下场的。
崔景沉有心让着傅遥,却知依傅遥的脾气,定不肯叫他相让。
于是,崔景沉便张罗着叫大家都下场稍歇一会儿再继续打。
如此安排,傅遥也不会觉得别扭。
在一口气灌了大半碗茶以后,周佳木与崔景沉悄声说:“这一骑上马背,阿遥就变了个人似的。若非阿遥的耐力差些,咱们恐怕真要输了。”
“那待会儿场上,你负责盯着阿遥。倘若咱们输了,我只管赖你。”
“不,我才不要去盯阿遥。殿下难道没瞧见阿遥方才在场上的样子,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阿遥,佳木说你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崔景沉朗声冲不远处的傅遥说。
见此情形,周佳木的脸都绿了。
他和太子爷不是一队的吗?
太子爷竟然出卖他!
傅遥听了这话,似笑非笑的望着周佳木,“很好,周佳木你给我等着。”
周佳木闻言,咽了口唾沫,看来待会儿场上,傅遥不会叫他轻松。
“还有太子爷,你也别偷笑,告人小状在我这儿可是罪加一等。”傅遥又盯着崔景沉说。
崔景沉拿傅遥最没办法,原本打死也不会说一句软化的人,立刻就认了输。
“是我的不是,你喝碗酸梅汤好好歇歇,大声说话伤嗓子,也费体力。”
周佳木从旁瞧着,不禁“啧啧”两声,“这还是太子爷吗?”
崔景沉笑而不答,只管望着不远处的傅遥,目光和煦,就如这拂面的清风。
“既然是比赛,总要分出个输赢。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咱们是不是该提前说好。”周佳木朗声说。
“这个简单。”傅遥第一个站出来回应,“我若赢了,就把你们的球杆都给我当战利品。”
周佳木闻言,故作若有所思的模样,摸着下巴说:“倘若战利品是球杆,那我赢下这么多球杆放在家里也无用啊。”
“哥,你少在那儿大言不惭了,我赌我阿遥姐姐一定能赢。”佳榕说。
傅遥点头,“还是佳榕慧眼识珠。妹妹放心,姐姐一定会对你哥手下留情,总要给他留下一根球杆的。”
这边,众人正聊的其乐融融,就见一小厮打扮的男子在两个侍卫的带领下向这边走来。
“周顺?你怎么来了?”周佳木问。
不用问,这位唤作周顺的小厮,应该是忠勇侯府的人。
周顺上前,给众位贵人道了安好以后,才说:“太子殿下,公子,才得的消息,敬王殿下今晨起来突然吐血不止,昏厥了过去。皇上闻讯大恸,除了留下两个太医在宫中待命,其余太医无论是当职的,还是在家的,一律都派去了敬王府。敬王爷恐怕……恐怕……”
话说到这里,周顺迟疑了片刻,才又接着说:“听说顺王府和温王府已经派人去敬王府慰问了。福安公公知事态紧急,自身又不方便出城,于是就命人来府上传消息。小的受方管家之命,快马加鞭的出城,来给贵人们报信。”
果然是出事了。
据傅遥所知,敬王身上一直都有旧疾。
自打被李元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