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手中这枚玉环,也是用上好的羊脂玉雕刻而成。
因为保养得宜的缘故,此玉环光泽温润,细腻无暇。
俗话说得好,黄金有价玉无价,这枚羊脂玉环便能算作是一件无价宝了。
傅遥细看玉环上雕刻的图腾,的的确确与哑咦留给她的那枚玉坠上所雕刻的图腾一模一样。
再瞧这玉环内圈的大小,似乎正好能容下一枚铜钱。
若她目测无误,这玉环也正好能扣住哑咦那枚玉坠。
一样的质地,又是一样的图腾。
这一坠一环,简直就像一套的。
不,这就是一套。
想到这儿,傅遥心中忽然萌生出了一个颇为大胆的念头。
哑咦似乎与雍王府有着什么渊源。
傅遥见崔景琪略微有些情急的样子,心中就更多了一份笃定。
但同时,傅遥心里也稍稍有些恼怒。
这是个局,雍王设下的局。
雍王的目的是,引她单独出来相见。
傅遥已经可以肯定,她的荷包就是那个唤做兆裕的高个青年借机偷走的。
而先前那个斟酒的丫鬟,也是故意将酒碰洒的。
至于雍王,更是特意在她回酒席的必经之路上,假装与她偶遇的。
傅遥就不明白了,雍王有什么话不能坦坦荡荡的问她。
堂堂王爷,何必要耍这种心计。
竟然纵了手下,做出偷逃那样不光彩的事。
尽管傅遥很想弄清楚,哑咦与雍王府究竟有什么关系,但她却恨极了被人戏弄。
于是,也没给崔景琪好脸,冷冰冰的与崔景琪说:“请王爷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傅遥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清楚,哑咦留给她的那枚坠子,此刻必定就在雍王手上。
闻言,雍王却不应声,他只管盯着傅遥,目光深邃且锐利。
在他眼中,傅遥丁点儿的小情绪,都无所遁形。
此刻的傅遥有些恼火,思绪也很纷繁。
她并不抗拒雍王的审视,反而很坦然的迎上雍王的目光。
用眼神来向雍王表达,她此刻心中的不满。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默默的较劲了许久。
雍王才率先收回了目光。
“抱歉,我不该对傅姑娘使这种手段。”
傅遥并非得理不饶人的人,听雍王说抱歉,她心中的火气,就消了大半。
“既然王爷是个明白人,又何必多此一举,先戏弄于我,再巴巴的道歉。”
“敢问傅姑娘,我若直接向你打听某些事,你肯都如实相告吗?”
雍王的话,真把傅遥给问住了。
还真别说,若雍王没头没脑的向她打听有关哑咦和玉坠子的事,她未必肯与雍王实话实说。
可这并不能成为雍王蒙骗胁迫她的理由。
但基于她本身对整件事也充满了好奇,因此,傅遥并未打算再为荷包的事与雍王计较。
她望着崔景琪问:“王爷究竟想知道什么?”
见傅遥肯不计前嫌,与他好好说话,雍王赶紧抓住机会,问道:“我想知道傅姑娘那枚羊脂玉坠的来历。”
“王爷先把东西还我,我再说。”
崔景琪闻言,显的有些迟疑。
“王爷,我不管这枚玉坠究竟与你有什么渊源。我唯一清楚的是,这枚玉坠是我昔日的故人所赠,也就是说,这枚玉坠眼下是我的东西,你无权占有。”
傅遥的话在理,崔景琪无言反驳,便将那枚羊脂玉坠交还到了傅遥手中。
傅遥接过玉坠,见玉坠完好无恙,也就放心了。
玉这种东西,有个触手生凉的特性。
可傅遥却明显感觉到,这枚玉坠是温热的。
看来,在她到来之前,雍王应该将这枚玉坠捧在手中赏看了很久,以至于玉坠都染上了雍王的体温。
想到这儿,傅遥忍不住问:“王爷与这玉坠的主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傅姑娘,是我先向你提问的。”崔景琪应道。
什么先问后问,不过是搪塞的借口罢了,雍王根本就没想回答她这个问题。
傅遥也不应声,紧抿着唇,一副你不给我答疑解惑,我也不会开口的架势。
崔景琪见状,与傅遥僵持了片刻,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再回答你的问题。”
傅遥掂量着,觉得雍王这个提议还算公平,这才开了腔,“王爷可知道我的经历?”
“傅姑娘指的什么?”
“难道王爷没命人去调查过我的底细?”
崔景琪点头,“查过。”
难得雍王坦诚,傅遥也不遮掩,直言道:“在六年多年,我爹辅国公傅正卿,惨遭奸人陷害,以谋逆大罪被冤入狱。后来,我爹和我娘先后**人戕害而死,我兄长傅远被发配凉州充军,至于我则被发遣至幽州为奴。而这枚羊脂玉坠的旧主,便是我在幽州服役时的故人。”
听了傅遥的话,崔景琪眼底明显泛起一丝苦涩,他用拼命压抑着恨意的嗓音说:“这么多年,她原来在幽州。”
傅遥听雍王的话中之意,他与哑咦应该是关系很亲近的旧相识。
不只如此,这些年来,雍王似乎一直都在苦苦寻找哑咦。
可是傅遥实在想不出,从前的雍王世子,如今的雍王崔景琪,究竟与一个身份卑贱的边关营妓有何瓜葛。
“她死了?”崔景琪盯着傅遥手中的羊脂玉坠问,目光哀恸。
傅遥点头。
“她是在何时,怎么死的?”
傅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