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国有史至今最贤德的皇后?
傅遥可万万不敢当。
其实,傅遥并没有什么大志向。
她想成为的,并不是什么一代贤后。
只是崔景沉这个男人的贤内助而已。
面对李珺晏如此高的褒扬,傅遥少不了要谦虚两句,“李公子过奖了,我并没有李公子说的这样贤德能干。”
“李某从不讲虚言,是实话实说。”李珺晏答,一脸的认真耿直。
既然李珺晏如此诚心的褒扬她,她也要礼尚往来才不显得失礼。
傅遥思量着,便与李珺晏说:“听闻李公子与五公主的婚期定在了六月,李公子大婚在即,我可要提前恭祝李公子,愿你与五公主夫妻和顺,携手白头。”
傅遥这话说的诚意十足,可李珺晏的脸上却丝毫不见喜色。
神情反而带着几分凄怆。
许久才应了傅遥一句,“借傅姑娘吉言了。”
很明显,李珺晏并不满意与五公主的这门婚事,却也无可奈何。
毕竟,李珺晏没有胆量,更没力量去违逆他祖父李元徽的意思。
瞧着眼前的李珺晏,傅遥不由得就想起了李芝兰。
这兄妹俩还真是同病相怜。
想到这儿,傅遥不免有些自责,怪自己多嘴。
好好的提什么五公主,提什么婚事。
见李珺晏不说话了,傅遥思量着,便将那枚令牌掏了出来。
“上回在凤仪宫,多亏了李公子这枚令牌,我才能顺利脱身。我原本早就想将这令牌物归原主,却一直不得机会。今日借此机会,我便将这令牌完璧归赵了。”
李珺晏闻言,目光只在那枚令牌上停留了片刻,就挪开了。
“若傅姑娘不弃,就把它留下当个念想吧。”
留念想?想谁?
李珺晏这话,太容易引人多想了,傅遥可不敢留下这令牌。
“我不能收。”傅遥十分干脆的答。
“我方才说要三拜傅姑娘,却只拜了姑娘一下,余的两拜只当是李某欠姑娘的人情。这个令牌姑娘留着,若他日傅姑娘有什么能用的上李某的地方,就拿着这枚令牌来找李某。李某一定信守承诺,为姑娘刀山火海,两肋插刀。”
李珺晏要这么说,她就把这枚令牌收下了。
其实,傅遥并不觉得李珺晏欠她什么。
她之所以想留下这枚令牌,是因为李珺晏给的承诺实在太诱人了。
人间世事难料,谁能保证她日后就没有要求李珺晏帮忙的时候。
或者,她身边要紧的人,需要李珺晏拔刀相助。
傅遥深知,她如今已经不只是辅国公府的人,也是太子爷的人。
身为太子爷未过门的妻子,她早就该步步为营,小心为太子爷未雨绸缪了。
“即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收下李公子这枚令牌了。”
李珺晏见傅遥肯收他的令牌,原本还神情消沉的人,眼中立刻浮现出几分喜色。
而傅遥,也不是个会随随便便就占人便宜的人。
便又与李珺晏说:“昨日我见令妹肤色蜡黄,口唇色淡,头发也无光泽,应该是气血两虚之症。加之,令妹昨日曾中毒,就更该好好调息身子了。俗话说,药补不如食补,若李公子信我,我便写份药膳方子给令妹。叫令妹依照方子饮食,对身体恢复必定大有助益。”
“李某知傅姑娘医术高超,若姑娘肯出手帮家妹调养身子,李某感激不尽。”李珺晏说着,又要起身给傅遥行礼。
“都说了,李公子不必拘礼。”傅遥淡淡一笑,便冲屋外朗声吩咐到,“楚莘,去给我备纸笔来。”
楚莘得令,不多时就把东西都给张罗来了。
傅遥与李珺晏说了一声“稍等”,便来到桌前坐下,提笔认真的书写起来。
在写好方子以后,傅遥又反复斟酌了几遍,才将方子递到李珺晏手上。
“这是供一个月所用的药膳方子,令妹若吃了见效,我会再依照令妹的体质,写好接下来的方子。”
“傅姑娘费心了,多谢傅姑娘。”
“我字写的难看,你别嫌弃。”傅遥说,并不是谦虚,而是真觉得自己的字不大好看。
“傅姑娘的字虽然不够娟秀,但很工整,无碍观瞻。”
这个李珺晏,说话还真是直言不讳。
倘若她的字,真的丑到有碍观瞻的地步,她就不会亲手写这些方子了。
不过比起纠结于她字的美丑,傅遥显然更关心另一件事。
“对了李公子,上回在曹家马场,赵惘赵公子的手臂受了伤,不知眼下可都好了?”
“赵惘是习武之人,身体底子好,那点小伤早就痊愈了。傅姑娘不必担心。”
听李珺晏这么说,傅遥也就安心了,便又装作无意的打听说:“我瞧李公子与赵公子十分亲近,成日里形影不离的,真是比亲兄弟还要好,想必两位公子之间,一定有什么渊源。”
“是。”李珺晏答,“赵惘对我家长辈有过救命之恩。”
长辈?救命之恩?
唐意究竟救过谁,竟然能得李家上下如此感激。
是李元徽还是李勋?
方才,李珺晏虽然回答了她的话,却答的很含糊。
显然,李珺晏并不想与她透露太多其中的细节。
尽管心中好奇,但傅遥只怕李珺晏会怀疑她的用心,所以便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两人又稍稍寒暄了一会儿,李珺晏就起身告辞了。
傅遥觉得,今日与李珺晏见这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