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遥向来说话算话,既然答应了曹敏,就绝不会食言。
“我没忘,记着呢。”傅遥答。
曹敏闻言,却没给傅遥好脸,“你记牢了最好,可即便忘了也不要紧,我会去找你的。”
说完,没等傅遥应声,人就潇洒的转身离去。
尽管有些无奈,但傅遥不得不承认,曹敏这个人,还挺有趣的。
只可惜曹家是李元徽**,否则她还是很愿意与曹敏结交的。
“姑娘,那姑娘是谁,竟敢那样无礼的与你说话?”楚莘问。
傅遥答:“她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重阳那日在马球场上与我过招的曹敏。”
“原来是她。”楚莘冷冷望着曹敏的背影,“凡是与李家交好的,就没个好人。”
傅遥点头,也没再与楚莘多言,便上了马车。
……
一进屋,傅遥就扑倒在了软塌上,才不管什么坐相还是卧相,怎么舒服怎么来。
“今儿天气真冷,姑娘这一路回来肯定冻坏了,赶紧喝杯红枣姜茶驱驱寒。”紫珠边说边给傅遥添上了茶。
傅遥身上困乏,实在不愿挪动,只道等会儿再喝。
紫珠是许婆婆一手**出来的人,年纪不大,却如老太太似的爱唠叨。
傅遥禁不住她念叨,才坐起身来,预备喝了这杯红枣姜茶,就听说宁安公主来了。
赶着傅遥起身去迎,宁安公主就已经走到了里屋外。
“这大冷的天,嫂子怎么过来了,若有什么吩咐,只管叫人喊了我过去就是。”傅遥边说边拉着宁安公主,到里屋的榻上坐下了。
“嫂子知道冷,难道妹妹就不知道冷了?你折腾了一日才回来,身上必定又乏又冷,嫂子怎么舍得再叫你来回奔波。”宁安公主说,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心疼劲儿。
傅遥笑笑,“多亏嫂子昨日叫冉芳姑姑送来的那件绵坎肩,我穿在里头,一整天身上都不觉的冷。”
“妹妹合用就好。”宁安公主望着傅遥说,“我瞧妹妹也是累了,嫂子长话短说,也不扰了妹妹安歇。”
“嫂子有什么话,尽管吩咐。”傅遥乖巧应道。
宁安公主也没啰嗦,直言道:“再过两日便是上元节了,嫂子急着过来,就是想与妹妹商议商议过节的事。”
“是啊,今儿都十二了,今日不算,可不是再有两日就是上元节了。”
宁安公主点头,“前几日,本与妹妹说好,上元节那日,咱们要一家子去淳河边上看花灯。谁知今日却收到宫里的帖子,召我和你哥十五那日,入宫侍宴。”
傅遥慧黠,自然懂得宁安公主的难处,当即应道:“除夕那天,嫂子和兄长为陪伴我,就没能入宫侍宴,与陛下共聚天伦。妹妹心里就一直不大安乐。眼下,赶上上元佳节,嫂子和兄长理应入宫,陪伴圣驾。”
听了傅遥的话,宁安公主十分欣慰,“嫂子就知道妹妹是个通情达理的。不过,嫂子与你哥虽要入宫侍宴,却也不耽误咱们约好要去赏灯的事。”
“嫂子的意思是?”
“嫂子都与你哥算计好了,寻常宫宴,最迟戌时三刻就散了。而这上元节的灯会,却会持续整夜,且越到午夜越是热闹。所以,等嫂子与你哥从宫中赴宴回来,再与妹妹一同逛灯会也不迟。”
为了照顾她的心意,宁安公主和远哥也是煞费苦心。
傅遥心里觉得过意不去,只道:“如此,哥和嫂子岂不是太奔波了。”
“哪有奔波。”宁安公主说,“不瞒妹妹,咱们京都城的上元灯会久负盛名,而嫂子却一回都没逛过,心里早就惦记着了。倘若错过这回,还要再等上一年,嫂子可等不及。这全怪你哥,成日里跟我说上元灯会如何如何有趣,害得我日思夜想,不去不快。”
宁安公主虽然嘴上是在抱怨傅远,但眼中却情意切切,哪是真心责怪。
听宁安公主这么说,傅遥也就放下了心中的顾虑,欢欢喜喜的答应说:“既如此,那上元节那天,我就陪嫂子好好逛逛。”
见傅遥高兴,宁安公主也开怀,便挽过傅遥的手,继续说:“妹妹知道,你哥那个人,有时候小孩儿似的贪玩,但寻常办起事来,还是颇为谨慎妥帖的。这不,你哥一早就去打听好了,说是上元节当日,京都城中观灯最好的地方,就在临淳河河畔的月华楼。你哥已经命人在月华楼定了一间临河又临街的雅间。等到上元节那日,妹妹可以先去月华楼上观灯,等你哥和嫂子赴完宫宴出来,就去与妹妹会合。”
闻言,傅遥立刻应道:“哥和嫂子这样安排极好。”
宁安公主笑笑,“还有更好的呢。”
傅遥疑惑,歪头望着宁安公主。
“那日,沉弟也会过去,与咱们一同赏灯。”
太子爷也会去?这真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消息了。
想着自打年前,太子爷借替陛下送年礼的由头,来过府上那么一回。
这都快一个月了,她都没机会再见太子爷一面,心中着实惦念。
一想到再过两日,就能见到太子爷,傅遥心里怎能不期待。
而这份期待,远高于去赏看花灯。
毕竟,再好看的花灯,也不及太子爷在她心中光芒万丈。
……
十五这日,天才刚擦黑,傅遥就迫不及待的带上楚莘,乘马车来到了月华楼。
因为时辰还早,月华楼里的客人不多,就连沿街一些小玩意儿的小摊,都还没摆整齐。
傅遥觉得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