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可靠消息称,皇上之所以突然解了李元徽的禁足
并不是因为新岁降至,借着年下的喜气,才赦免了这老匹夫。
而是因为敬王上表,言辞恳切的替李元徽求情的缘故。
谁人不知,皇上向来敬重敬王这个皇叔。
只要是敬王说的话,皇上就没有不听不信的。
所以,皇上听从敬王的话,宽恕李元徽,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奇怪的是,敬王怎么会突然出面,帮李元徽求情呢?
要知道,敬王如今已年过七旬,不问政事已经很多年了。
可眼下,敬王竟忽然跳出来,帮着李元徽说情,这实在令人诧异。
不论旁人心里怎么想,傅遥就是有种预感,总觉得最近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而除了李元徽重新得势这件事以外,听说雍王世子也安然到达了京都城。
傅遥记得,早在天热的时候,就听说皇上下旨,命人将雍王世子从泞州封底借来京都。
这事一开始还很顺利,谁知雍王世子却中途病在了延州,还一病就病了好几个月。
不过好在人已经接到了京都,甭管这位世子身患什么疑难杂症,京都城里有的是好医好药。
雍王世子尽可放心的将养身子。
可身子上的病痛能医好,心里的不痛快就难以纾解了。
傅遥清楚,皇上突然接雍王世子来京都,可不是为叔侄叙旧,闲话家常的。
而是因为雍王世子已经年满十五,到了可以承袭雍王爵位的年纪了。
儿子承袭父亲的爵位,本是顺理成章的事。
依照大夏国的传统和祖制,只需皇上颁道圣旨昭告天下,世子如今成了王爷就好。
但眼下,皇上却兴师动众的将雍王世子接来京都城。
不明真相的人,大约会认为,皇上如此安排,是因为当叔叔的看重雍王世子这个侄儿。
但明眼人都清楚,皇上是忌惮雍王的旧势。
怕雍王的余部,会借世子承袭雍王爵位之机作乱,割据一方。
而皇上会有次此顾虑,也不是没理由。
毕竟,雍王曾是废太子,又是正统嫡出,最最重要的是,雍王在被废以前极受拥戴。
纵使眼下,皇上已经登机称帝多年,但朝中宗室中,还是有许多颇具声望的老人认为,他这皇帝当的侥幸,雍王才该是名正言顺的天子。
皇上心中怎么能不恨,不忌惮?
如今雍王虽已亡故,却留了个儿子。
在傅遥看来,雍王世子身为废太子之子,身份的尴尬程度与四皇子不相上下。
不过四皇子到底是皇上的亲儿子,虎毒不食子,而雍王世子就不同了。
如今的雍王世子,就好比扎在皇上心头的一根刺,若哪日皇上经不住这种疼,没准就把他给拔了。
想到这儿,傅遥还是颇为同情这位千里来送死的雍王世子的。
而雍王一家的遭遇,也叫傅遥不得不联想到崔景沉的处境。
尽管雍王当年被废之后,没有死在手足兄弟的刀下,之后也得了亲王之位,分封一方。
但还是落的个英年早逝的惨淡结局。
如今,雍王的独子也身陷险境,朝不保夕。
想必雍王的在天之灵,也不得安宁。
这便是手足间为争权夺利,而造就的惨剧。
如今,太子爷和顺王、温王几个兄弟,表面上看起来很是和睦。
但人心隔肚皮,尤其是身在皇族,亲情本就极其淡漠。
所谓孝悌,就只是挂在嘴上说说而已。
谁知顺王和温王在背地里,有没有对太子爷存了不臣之心。
手足皆不可信,更何况是那些势强的权臣。
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哪个不是虎视眈眈的盯着储君之位,算计着要将太子爷拉下来,再推举能给自身带来利益的皇子上位。
傅遥根本不必往深里琢磨,就知太子爷如今处境凶险,说是十面埋伏也不为过。
傅遥无法想像,太子爷这些年来究竟都经历了什么。
她也不敢想,因为越想就越是心疼。
傅遥觉得,她早该到太子爷身边了。
即便她力量微薄,帮不上太子爷什么大忙,但至少能陪着他,给他些力所能及的安慰。
但眼下,即便她与太子爷都已经把话说开了,两人想见上一面也不容易。
一则,人多眼杂,太子爷不方便常常往来国公府。
二则,年根底下,皇上给太子爷安排了不少差事,太子爷事忙,也抽不开身过来。
因此,傅遥偶尔会随药膳送上一封信笺给太子爷。
只是信笺上不敢写太多字,也不好把心中所想所念写的太直白。
就是为防止这些信笺一旦落入旁人之手,也不至于横生枝节。
而太子爷也会偶尔派常安和高氏兄弟来给她递信。
有一回,太子爷竟然是拖傅远捎的信。
傅远说,太子爷今儿正好奉旨去兵部巡查,两人相谈甚欢,还一同用了午膳。
席上,太子爷无意说起了信笺的事,傅远就自告奋勇当了回信差。
傅遥晓得,她兄长是君子,绝不会偷看太子爷写给她的信。
而太子爷那边,也是出于绝对信任,才会托远哥代为传信。
可是从兄长手中,接过太子爷写给她的信,这感觉多少有些古怪。
宁安公主听说此事以后,笑的前仰后合,与傅遥说,你这个哥哥,真是天底下独一个的。
傅遥想着也是,人家的哥哥,阻止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