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遥原以为白日才在凤仪宫经历了那样的事,夜里必定要睡不安稳。
大约是许婆婆送来的安神药十分管用的缘故,傅遥竟然**好眠,睡到第二日天大亮才醒来。
其实,关于她在凤仪宫遇险的事,傅遥起先并未打算告诉许婆婆。
但许婆婆却精明的很,傅遥的丁点儿异样,她都看在眼里,实在是瞒不住她。
不过,傅遥并没有把事情的细节如实相告。
她告诉许婆婆,她只是在凤仪宫被李皇后蓄意刁难,罚跪而已。
关于méng_hàn_yào和催情香的事,是只字不敢提。
许婆婆向来最疼惜傅遥,知傅遥吃了亏,心里自然气愤加痛心。
奈何对方是皇后,她实在没有办法替傅遥出头,心里也是无奈。
只劝告傅遥,往后但凡能不迈进那个皇宫,就一定不要去。
不必许婆婆劝告,傅遥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如皇宫那样的是非之地,她日后是不会再轻易踏进去了。
而如皇后那般居心叵测的贵人,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这人吃了亏不要紧,要紧的是懂得吃一堑长一智。
傅遥便要自己引以为戒,日后绝对不能再重蹈覆辙。
……
因为不想兄长傅远和许婆婆为她担心,尽管身上诸多不适,但傅遥还是强打起精神,去了饭厅用早膳。
许婆婆不知,傅远却知傅遥昨日在宫中险些吃了大亏。
别说见着傅遥,单是想想他这个妹妹,他就心疼的不行。
“你何必一早起来,多睡会儿就是。”傅远望着傅遥,柔声说。
“昨夜睡的早,也睡的挺好的,早上醒来神清气爽,便想着出来走走。”傅遥冲傅远笑笑,意在告诉傅远她没事。
“身上还难受吗?”傅远问。
“不难受。”就是觉得心里堵,傅遥答。
但这后半句,傅遥却忍着,没与傅远说。
是啊,被人那样算计,心里不委屈,不愤恨才怪呢。
“手呢,还疼吗?”
傅遥闻言,下意识的抚上了自己左手的虎口。
疼,自然是疼。
眼见伤处又青又紫的,若说不疼,谁能相信。
傅遥只好微微点头,如实说:“是有一点儿疼,不过明日应该就不疼了。”
傅远闻言,立马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药瓶放到桌上,并顺势推到傅遥眼前。
“这是太子叫人送来给你的,说去淤消肿的功效最佳,正合你手上的伤用,妹妹回去擦些试试。”傅远说。
这是太子爷特意叫人送来给她的?
傅遥打量着桌上那个小药瓶,心头觉得酥酥软软的。
她忽然想起昨日在东宫时,太子爷轻抚她头发时的情形。
脸无可抑制的就红了。
而就在傅遥还沉浸在昨日那些叫人脸红心跳的回忆中时,傅远又与傅遥讲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阿遥,刚得到的消息,昨夜皇后突发急病,皇上下旨,叫皇后隔断静养,病没痊愈之前,不得私自离开凤仪宫。皇后养病期间,六宫事物,暂由淑妃代掌。”
皇后突发急病?这绝对不可能。
傅遥一听这话,就知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很明显,皇上是借皇上染疾为由,将皇后禁足,并削了皇后掌管六宫的凤权。
皇上此举,十分突然。
这叫傅遥不得不将皇后突然遭难,与她昨日在凤仪宫遇险的事起来。
自然,皇上绝对不会是因为得知,李皇后设计戕害她一个小小臣女,所以才如此严厉的处罚皇后。
直觉告诉她,这事必定与太子爷有关。
但这也只是傅遥的猜测而已,还得求傅远给她答疑解惑。
“昨夜,陛下曾在凤仪宫大发雷霆,至于原由,听说是李皇后对皇上下了催情香。”
李皇后竟然敢对皇上下催情香?
这……这不大可能吧?
傅遥寻思着,那催情香明明是皇后为害她,才特意准备的。
难道是太子爷想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若真是如此,太子爷这一招当真高明,也很解气。
至于李皇后,未免也太不小心了,竟然会反被自己的东西给害了。
不过也难怪,那催情香是害人的东西,在害人之前,李皇后也不可能点一炉子来自个试试效用。
糊里糊涂的中了招,也就不奇怪了。
可叫傅遥觉得惊奇的是,太子爷竟然能暗中操控,神不知鬼不觉的叫李皇后闻上催情香,却恍若未觉。
如此看来,太子爷必定在凤仪宫中安排了细作,而且这细作必定是李皇后的近身之人,甚至是李皇后的亲信。
否则,怎么可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用催情香争**的事,嫁祸到李皇后身上。
尽管在对皇上用催情香一事中,李皇后的确是无辜,却不算冤枉。
这就叫善恶到头终有报,李皇后这么快就自食恶果,这便可算作是最大快人心的现世报了。
得知李皇后已经遭了报应,傅遥的气儿才顺。
不过,她心里还有一件事很是在意。
“哥,可知李珺晏如何了?昨日,他手臂可伤的不轻。”
“没听到什么风声,想必应该没有大碍。”
傅遥点头,“李珺晏对我有恩,但这份恩情,我只怕是无以为报了。我傅家与李家,终归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李珺晏是个君子,也是个十分出色的青年,太可惜了,竟然投生在李家。”傅远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