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亲爱的,我不是弱智。”面对这么棒的提议,卡门不为所动。强制取样完毕之后,她盯了谢安羽几秒——那种洞察一切的眼神让谢安羽心中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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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板器上的数值缓慢地跳动着。
“我们不需要废物。事实上在你不肯直言自己异能的那个时候我就该放弃你的,但我忍不住企盼那亿分之一的几率。你说的对,你的确是特别的。你是第一个,你没有丧尸化,这让我觉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果然赌对。初恋情结,没的说。不过亿分之一是什么鬼,明明就是百分之二。谢安羽不屑。到这个时候了还在骗。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对方口中的“亿分之一”是她没有说谎的概率。
在等待的时间里,卡门来回翻阅手中的资料夹。剩下的几个转运舱应该留给谁让她颇为苦恼:有潜力的异能者已经全部被挑出来了,剩下的小杂鱼都是一些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货色。她筛筛选选,最后在某一页资料上停留良久,突然抬头问道:“会做小手工制作吗?”
谢安羽左右环顾,最后“哈?”了一声指着自己:“我?”
卡门拿了一叠纸过来,仍在谢安羽面前的桌子上:“你可以随便挑一副做做看,就当做是在……打发登机前的无聊时光。”
谢安羽挑眉,狐疑地看了卡门好一会儿。伸手拿纸。这叠纸上全部都是冷兵器设计草稿,设计师绘画水平介于小学生到初中生之间,不仅丑,还潦草,唯一的可取之处就是步骤详细并配有文字解说。看了两页,谢安羽吐血:“先告诉我,编撰者脑子有没有问题?”鱼钩和牙签能做成单手镰?火柴和冰棒棍能做成火弩?为什么长剑需要用到章鱼的吸盘?在铸刀的时候加入丧尸狼的血液又是什么鬼啊?!谢安羽觉得自己脑洞就是开得再大也跟不上这节奏。卡门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又补充一句:“你们是不是把哪个异能者逼疯了?”这是她猜测到的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两个问题卡门都没回答,她热心地帮助谢安羽选择:“那就单手镰吧。材料我们有现成的。”她扔过来一个纳物盒。
谢安羽打开,黑线满脸:一个格子放着鱼钩,一个格子放着牙签,最后一个格子放着“单手镰”。几分钟后,她挥舞着小手工,觉得自己有点傻缺。
“感谢你的帮忙。”卡门在那张纸上画了个大叉。然后把另外几份资料抽出来交给守卫。守卫们仔细核对,迅速将卡门挑选出来的实验体装载入舱,其余的拖到实验室一侧铺着塑料薄膜的地板上,处决。谢安羽听到一个看似守卫头领的人用对讲机通讯:“废料扔进高温焚化炉。重复,废料扔进高温焚化炉。”
守卫们秩序撤离,卡门给他们使了个眼色,示意自己一会儿跟上。她身后有一个空闲的转运舱。“这是给你留的,前提是你真的有异能。”
“……带不走的都要杀掉是吗?”
卡门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未来的美好社会人们会记住他们所作出的贡献。当我们永生都不会被疾病困扰,当我们拥有不可想象的力量的时候,所有人都会承认我们今天看似残忍的所作所为是正确的。”
“没有人愿意成为劣等基因,他们生来就是,这无从选择。”
“所以我们做出选择。”
误会就是这么来的。卡门的意思是我们选择研究基因,破解基因,用科学的办法产生更好的个体,而谢安羽对这句话的理解却是我们选择杀死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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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之中,读板器发出嘟嘟的信号声。谢安羽和卡门都没去看。谢安羽自知没有异能,而卡门则是从谢安羽的反应中读出了真相。卡门长舒一口气,起身:“我很抱歉,虽然从内心来说我挺想带上你。我看你总戴着那个吊坠,尼法之眼,我也曾经相信过……愿我们在美好的国度再相见。”她转身要走,却听见谢安羽在他身后又重复了一遍:“带不走的都要杀掉是吗?卡门?”卡门脚步微顿,她不明白为什么谢安羽要执着这个问题的答案。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就好像每天一顿的牢饭,简单明了到完全不需要回答。难道这小姑娘还抱有一丝侥幸以为保洁公司会让这些实验体活下来?虽然不解,但卡门这次点头回答:“对。先生说公司需要‘消毒’。”
“带迈克走。我的邻居。他有异能。”
卡门笑:“我不知道茴字的四种写法,但我知道狼来了怎么写。”
“耽误不了你几分钟时间,我承认我没有异能,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我猜出来你们的实验可能即将结束,我来当探路先锋。迈克他能瞬间移动,很棒的异能。”谢安羽推销道。从守卫们都撤离这一点推测,“消毒”的方式绝不可能是枪杀之类,炸弹的可能性达到百分之八十以上,另外的百分之二十留给“先生”的恶趣味。折返通知迈克不太可能,就算卡门心软没有就地处决自己时间上也来不及。
卡门沉默半晌,最后摇头:“我不需要。就算你说的那个人真的拥有瞬间移动的能力,我想那也是残缺的——长距离瞬间移动的能力肯定是没有的,不然他不会现在还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