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思动作再快也没法在同一时间通知所有族老,家里的下人少爷能支使的不过是他跟秋思两人,秋思是姑娘家不好出门,只能他自己跑腿,恰巧出门的时候碰到了那个憨憨的门房下值。憨门房主动提出帮忙,两人分头,用了大概半个时辰的时间通知了所有的族老,等到组老们到齐,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秋寒屿不爱说话,自然不会费口舌说明今天所发生的事儿,“秋老爷”主动开口述说了今天事情的前因后果,着重描述了二夫人窥伺嫡子所居院落没安好心,淡化了自己拿人钱财出头找事儿。
秋寒屿没有开口,默认了“秋老爷”所言。“秋老爷”见秋寒屿没开口否定自己,心底有了计较,又说了二夫人今天如何在学正大人和外人面前丢脸,不仅丢她自己的脸还丢了秋府的脸,而且二夫人虽然是妾,秋老爷毕竟不在了,她还如此浓妆艳抹,着实不像话!
不管“秋老爷”说了什么,秋寒屿始终坐在一旁不发一言。“秋老爷”言毕,二夫人欲争辩,却被年纪最大的族老喝止,“你是什么身份?爷们们说话,你一个娘们在这里站着就不像话了,还敢插言!”
二夫人的脸孔像是吞了个苍蝇。秋寒屿依旧站在一边半垂着眼,不发一语。
这个族老年岁最长,为人也最为古板,当初秋爹提出将二夫人提为平妻,就是因为他不同意所以一直拖到秋爹死,这事儿也没成。族老发过一通脾气之后,转向秋寒屿,“三儿,这些年你受了这么些委屈,你为何不跟叔公们说?”
“家丑不可外扬!”秋寒屿不咸不淡地说。这当然不是真正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什么,这些老家伙没必要知道。
“好孩子,好孩子,委屈你了!”族老点头,“今天这事儿听你的,你说要怎么办吧?”
“分家!”秋寒屿毫不犹豫地说出自己的要求。没曾想二夫人还没提出反对意见,门外先响起了一声“不行!”
众人闻声皆向外望去,“不行,我不同意,他们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分家!”伴着声音而来的是秋母方氏。
“那你说怎么办?”族老一看见方氏进来就没了好脸色,从秋爹去了,族老就没少被方氏烦,开始还会同情她,后来见着就烦。
“不过一个贱人和贱人生的贱种,统统撵出府去就行了!”方氏趾高气昂地回答。
族老忍住没有骂人,脸都憋紫了,“二儿归根结底都是五郎的血脉,你身为嫡母怎么能如此苛待庶子?你的气度呢!”
“我的气度呢?我忍了她们母子二十多年,现在她如此对我的儿孙,您老说我的气度呢?”秋母看向二夫人的眼神恨不得带上钩子,可以从二夫人身上剜下两块肉来。
从秋母进门,秋寒屿便没再开口,听到秋母所言他也没有任何表示,这一切他早就猜到了,半垂的眼睑下闪过一丝嘲讽。
“方氏,苛待三儿叔侄的不是二儿,你们女人之间的争斗是你们的事儿,莫要扯到分家上来。”族老的脸拉的老长。“三儿,你爹不在了,你跟二儿也不是同母所出,硬要生活在一块徒增矛盾,分了家个人奉养个人的娘亲也好,这事儿我同意了,只是你们兄弟一场,你不能错待了你的庶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