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城的道路并不宽敞,现在行驶的道路是北海城的东西主干道,宽不过六米。原本作为劳斯莱斯车体宽度的两点四米而言是足够了的,但是道路两旁的商店和铺子都往外搭建了许多的棚子,棚子下还摆放了桌椅板凳,甚至还有许多棚子两旁直接搭建了砖墙,直接成了铺面。路两旁的这些“违章建筑”占据了大约一米到两米的宽度,把原本就不宽敞的道路压缩得只有三米多宽。
这个宽度对于前面骑马的刘传志而言倒是够了,但是道路狭窄的地方连两顶轿子并行都做不到,就更别提车身比较宽敞的劳斯莱斯了。道路两旁又满是好奇围观的老百姓,更是直接把道路宽度挤压得只剩下两米五左右,好奇的孩子在道路两旁乱跑,让开车的特侦队员精神高度紧张,唯恐碰到路两旁的行人。
黄安刚才看到前面一段的道路比较宽敞,便转头过来表忠心,结果就碰撞上了。事实上车子碰到了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但是这道路两边都是人,自然不会是摆在路边的茶摊酒肆,肯定是行人。现在既然已经碰到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只是脸色紧张地望着阳牧秦。
阳牧秦撇了撇嘴,仔细看了一下,车前左侧躺着一个孩子,刚才那个孩子过于兴奋,故意跳到车前来扮个鬼脸,谁知道驾驶员正好那时候扭头没看到,直接就把孩子撞翻在地。虽然本时空没有肇事逃逸这个罪责,但是毕竟是劳斯莱斯撞到的,他叹了口气,把车门打开走了下来。
走在前面的人和车也停了下来,纷纷探头探脑地看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人群也纷纷涌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说着话,把这里给围了起来。刘传志没有下马,只是细细看了下,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孩童躺在车前,脚上穿着一双早已破了的草鞋,漏在外面的脚指头全是黑色的,上身穿着一件不知道破了多少地方的麻布衣,能够看到的皮肤都是黑褐色,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洗澡了,头上戴着一个草帽,草帽也是破破烂烂的,一个破了半边的碗正碎裂在青石板路上。看到这里,刘传志再清楚不过了,这孩子肯定是个乞丐,刚才是看热闹的时候不经意被髡人的这些怪车撞倒了。
“来人!”一个亲兵连忙走过来冲刘传志拱手道,“大人,有何吩咐?”
“你去拿一钱银子,给这个小叫花子,让他快走,不要拦着路。”刘传志说完冲旁边的士兵说道,“把人群都赶开,我们还要去巡抚府呢!”
士兵们连忙上前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把围得密不透风的人群给驱散开来,“都走开!快走开!”“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快走快走!再不走都拉到参将府去打板子!”
人群很快都让开来,但是都在远处站着看热闹——国人的这习惯不管是哪个朝代都没变的。阳牧秦刚才从车门走出来就被人群挤到一旁去了,现在身上几个地方都开始有些痒,心里不由暗骂应该是哪个老百姓身上的臭虫跳蚤啥的跳过自己身上了。这时人群总算散开了,他连忙走到车前,这才看清楚了自己的车撞到的孩子。
一个亲兵走了过来,丢了几个铜钱在那个孩子身边,“快走快走!别挡着路,给你钱了!”
但是孩子并没有反应,只是趴在地上抱住脚,阳牧秦觉得奇怪,凑过去一看,不由就给吓了一跳。这个孩子的右脚脚踝位置向外扭曲着,明显是已经脱臼了,现在正脸色煞白满头冷汗地在地上大大地长者嘴巴,喉咙里发出嗬嗬声,似乎是痛得喊不出来。
“海贼撞死人啦!”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旁边吆喝起来,但是马上就有刘传志的士兵在怒叱,“什么海贼?这是海商老爷,谁乱说就抓到参将府去打板子!”
“明明就是海贼撞死的!”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几个人望过去,却是一个年轻男子,身高大约一米六八,身穿一身灰色麻布长衫头顶戴着四方平定巾,脚下踏着一双做工看起来还不错的布鞋,手中还拿着一把折扇,说话间还拿着折扇对着这几个髡人指指点点的。
士兵们立刻就怂了,从这模样一看就知道肯定是个读书人。
虽然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但是在城里这种主干道上,当兵的是绝对不敢跟读书人顶牛的,说肯定说不过,人家满腹经纶,孔孟之道说起来易如反掌头头是道;而打就更别想了,谁知道这个年轻人是不是个秀才?若要是打了秀才,保不齐死了以后会被阎王送去下油锅呢,当兵都是刀口上舔血过日子的,保不齐哪天就死了,要是去了阴间被小鬼丢了油锅可上哪儿说理去?
看到这些丘八们一个个都不吱声了,这读书人来了精神,用折扇在手上拍了拍,“我说怎么今天海贼进了城,原来还是有参将府的兵士保着的!你们平日里吃得粮饷可都是老百姓给的,若不是老百姓缴纳的粮赋,哪有你们吃得饭穿的衣服?现在这扰乱武朝海疆、杀人无算的海贼就近在咫尺,你们不去与之搏斗将其格杀当场,反而是助纣为虐,帮海贼说话!你们还是不是武朝的军户了?”
这帮当兵的根本就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平时打仗靠的是武勇和胆识这才当上了刘传志的亲兵,现在被这个读书人一通说道根本就不知道反驳,只是一个个傻站在那里。那读书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乘胜追击的机会,继续说道,“此时海贼驾驶这妖车在我北海城之中横行肆虐,撞死我武朝百姓,你等若要助纣为虐,我必定叔叔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