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长辈这么做,不但害了那个脑子不灵光的通房丫头,也害了刚出生不久的孩子!这样一个打脸的孩子放在身边养着,段玉芹看着能不膈应吗?英姐儿这孩子未来的命运指不定如何坎坷与凄惨!
温氏叹口气道:“朱家虽不是大富大贵,过得却也是富庶,与京中几家高门也有姻亲往来。当初给五妹妹订下这门亲事,父亲与母亲也是觉得身份地位相当才答应的。谁知道竟是这样拎不清的一家人!也许是怕五妹妹以伯府千金的身份对公婆起了怠慢之心,所以才会抬举个通房丫头压制。但也不想想,这就跟打了伯府的脸面一样,父亲和母亲岂能由着他们这样做?”
段玉苒暗暗惊叹这内宅之术不简单,但面上却一副赞同的样子频频点头。
两个人又继续往前走,这不长的路竟因聊天花了是平时两倍的时间才走到二太太所居的院落门口。
温氏身边的丫头跟门上的婆子说了一声,说是硕王妃和二奶奶来探望二太太了。二房的守门婆子听了不敢怠慢,赶紧亲自去禀报。
段玉苒和温氏出于对二太太这位长辈的尊重,并没有贸然自行就进院子,而是站在院门口候着。
“那八妹妹的儿子选哥儿……”段玉苒心想,不会也是庶出的吧?
温氏听段玉苒问起段玉芳,不禁笑道:“选哥儿可是八妹妹的心尖尖儿,亲生的骨肉。之所以孩子这么小,非要大过年的赶回来,无非就是想向所有人炫耀一下她现在过得有多好罢了。你看看她的穿戴便知道她的心思了。”
段玉苒回想到段玉芳恨不得把所有值钱的首饰和衣料都穿戴在身上的样子,也摇头轻笑。
不一会儿,二房看门的婆子就跑了回来,请硕王妃和二奶奶温氏入内。
二太太在暖阁接待的段玉苒和温氏,见到段玉苒进门时想福身行礼,却被阻止了。
落座后,二太太咳了两声,扯出一抹凄然惨淡的微笑道:“这大过节的喜庆日子,倒劳得王妃特意来探望病中的我,真是罪过。”
段玉苒见二太太瘦得不成样子,衣裳穿在身上都有些晃荡!眼窝深陷、捏着帕子的手指枯瘦发黄……之前那位优雅、白皙的二太太已寻不到踪影。
这……这二太太遭受的打击是有多大啊!
每个人心中看重的东西不同,虽然段玉苒无法明白儿子中举对二太太有多重要,但她还是抱着惋惜与担忧的心情劝二太太多保重身体。
过去同住伯府时也许有些小隔阂,但事过境迁,再计较也无益!
二太太向段玉苒和温氏表达了谢意,在温氏请其晚上去正厅一同用晚膳时,二太太婉言谢绝了。
天色已不早,忠勇伯府的晚宴就要开始,段玉苒和温氏起身告辞。
二太太起身相送时犹豫的叫了一声,“四姐儿?”
方才二太太一直表现得很恭谦,称段玉苒为王妃,现在她突然改了口,段玉苒和温氏都有些诧异地站下来看着她。
“四姐儿,我记得你提起过与寿兰县主交好时曾见过吏部黄郎中府上的黄小姐?”二太太轻咳地问道。
段玉苒想了想,似乎是有这么一位小姐,但时间太久、平日又无接触,所以都不记得对方长什么模样了!但她记得那位黄小姐好像与三奶奶黄氏是同宗堂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