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不着急……”费芷柔迟疑着,闪闪的眼睛看着他,“等我换好衣服,我想在校园里再走走,不会太久。”
虽说还在r市,但毕业以后再来学校的机会就少了,心境也不一样了。而且,她不想回家。难得能随心所欲的出来,她不想太早回去。更重要的,是他在这。不是晚上,不在床上,在阳光下,陪在她身边,这种感觉是真实的,不像终究虚幻一场的梦。
“好。”看到她眼里的恳求,他毫不犹豫地答应。其实他也期盼着和她一起走在阳光下散步。只是现在情况特殊,他不得不考虑多一些。
在附近体育馆的更衣室换好衣服出来时,郎霆烈正站在入口等着,背对着她,似乎在观察什么,时不时偏头左右看着。
他的背影挺拔修长,脊背阳刚十足地挺着,肩膀宽厚有力,笔直的长腿有着最完美的比例,站在那边实在是一道吸引人眼球的风景线。来来往往的学生,不管是男女都会不停地看他,尤其是看到他正面后,更是惊呼赞叹不已。
他今天穿得很随意,一条藏蓝色的牛仔裤,一件浅灰色暗纹的针织t恤,轻松的感觉很自然地融入了校园,丝毫看不出他作为保镖冷峻的一面。这样的背影,就连费芷柔也是迷恋的,即使每晚痴缠相对,也感觉看不够似的,不由放慢了脚步,想要看得更久一点。
快要走近时,他似乎已经听到了她的脚步声,敏感地转过身。这时,他的电话响了。
郎霆烈抱歉地笑笑,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一不小心,也把口袋里的钱夹掉了出来。
他正要蹲下时,费芷柔已经帮他捡了起来。
钱夹掉在地上时,翻开了,所以她很自然地就看到了里面夹着的一张照片。
这是……
照片上一群穿着绿色军装的年轻男子。他们那样年轻,那样朝气蓬勃,也那样快乐。这张照片拍得随意,穿着军装的年轻军人们并没有列队笔直站立,而是有的坐着,有的站着,有的搭着肩,有的互相笑着,仿佛他们并不是在枯燥苛刻的军营里,而是在一个快乐的大家庭里。
在这十几个人中,费芷柔当然一眼看到了郎霆烈。他站在人群中,军帽别在腋下,目光微微投向镜头,微笑着,虽然不灿烂,但能感受到他也快乐的。穿着军装的他,与穿着制服或是便装的他都不一样,有一种神圣的、令人不得不敬重的庄严感。照片上的他看上去瘦些,还是少年的样子,头发理得短短的,比现在的还短,二十岁左右的脸上虽有抹青涩,但已经散发着无法忽视的耀眼的光芒。
明明是第一次看到他年少的样子,更何况还是穿着军装的陌生的他,可为什么竟有种熟悉的感觉,从记忆深处升上来无法抑制的感觉……
“看到我了吧?”
挂了电话,发现费芷柔正在专心地看他曾经的照片,郎霆烈扬起嘴角,眸光柔似水。刚才的电话带来了好消息,相信费芷柔回去后一定会非常高兴。
“看到了。”她答应着,视线还是停留在照片上,还在搜寻那份熟悉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这里——”郎霆烈指着人堆中一个侧过脸的军人,他站在离郎霆烈相隔几人的地方,正对着郎霆烈,表情模糊,“这是蒋苏。”
蒋组长?费芷柔顺着他的手指,看到一个清秀的少年,规矩地带着军帽,侧面的轮廓确实有几分蒋苏一贯温和的感觉。
她料想到郎霆烈和蒋苏的关系肯定非同一般,但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是战友。
郎霆烈继续说,想让她知道更多关于自己的事情,“我和蒋苏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一起上学,后来又一起参军,去了特种大队。一样的朋友。尤其是那年……”
看着照片上亲密无间的战友,看着那些曾经鲜活的生命,郎霆烈顿了顿,胸口有钝痛,压抑地声音都暗哑了,“那年我们接受任务,与边防特警一起抓捕一个军火走私集团的头目以及他的团伙。那次战斗很惨烈,敌我双方都死伤惨重,而在最后关头那个头目想要逃跑。我追了上去,却也中了他们的埋伏,若不是蒋苏及时把我推开,我大概早就死了。你看到我身上的伤,跟蒋苏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而这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