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蛇七所言仿如睛天霹雳,生生劈在安安娇躯上,令她的身躯猛得一震,随之凤目大睁,不可置信地看向顾墨尘,最后再看向同样震惊莫名的剑晨。
“你,你胡说!”
剑晨那张苍白的脸突然变得血红一片,情绪激动之下,血沫随着他的怒喝狂飙而出。
身躯一软,本就无力斜靠在玉虚真人身上的他更显不堪,脑袋一歪便要向地上栽倒。
好在玉虚真人一把将他扶住,缓慢而又温和的纯阳内力突然剧烈地一闪,以极快地速度涌入剑晨体内。
“你再这样,会死!”
一边输送着内力,玉虚真人一边瞪了他一眼,一直沉默着的他终于开了口,可对象始终只是剑晨。
他的眼睛,他的全部心神,在再遇剑晨后,一直就只在他的身上。
可剑晨此刻哪管那许多,玉虚真人输送来的内力半分也没有被他用于调理自己的伤势,而是全部化作了张口怒吼的力气,冲蛇七吼道:
“你胡说,我怎么会杀安伯父!”
“蛇七!”
安安没有理会剑晨的反应,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开,看向蛇七,冷冷地道:“把你知道的,看到的,说出来!”
“是!”
蛇七猛一躬身,不再去看剑晨,大声道:“属下亲眼所见,这两人就在这里,合力杀了主上!”
说着,他将当日被隐魂带到密林边缘时,亲眼所见到安伯天被剑晨与顾墨尘两人一力压制,最后害得安伯天爆体而亡的经过全部说了出来。
顾墨尘叹息一声,不待安安有何反应,对蛇七道:“兄弟,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当时我与老六虽然将手压在安城主头上,但却不是想杀他,而是想救他。”
“救?”
蛇七冷笑不已,道:“我不是瞎子,虽然隔得很远,但当时主上脸上那愤怒与不甘的神情,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以主上的个性,若不是被你们两人逼迫得狠了,又怎么会愤而选择自爆功力来摆脱你们的压制?”
“顾墨尘!”
眼见顾墨尘还要辩驳,安安突然伸手打断,冷眼盯着他,道:“还是刚才那个问题,你刚才说,我爹爹是吃了一颗沥血丸,只是一颗是不是?”
顾墨尘怔了怔,皱眉道:“安城主吃了几颗我并不清楚,不过在他清醒时确实说过是吃了一颗,反正在我见到他之后,便没有见过他再服用过任何药物。”
“好……”
安安点点头,重复道:“一颗是吗?”
复又回头望向剑晨,问道:“他的答案,也是你的答案?”
剑晨早已被安安那冷漠的一眼弄得有些失神,以至于当蛇七述说着他自以为的事实时,神情一直呆呆滞滞,连一句反驳的话也没有。
听到安安的话,下意识地,他点了点头。
事实正是如此,当他将安伯天带出皇宫之后,确实并没有再见过他在服用药丸。
“那他哪里来多余的内力进行自爆?”
安安俏脸生寒,冷声向剑晨问道。
沉默了一会,剑晨只能摇头。
这个问题他回答不了,顾墨尘也回答不了。
当时的情况,他们两人实在已经尽了全力,而安伯天虽然在慢慢地往毒尸的方向进行着改变,但其实他们对安伯天的功力压制是起到了效果的。
以当时剑晨与顾墨尘两人对安伯天那时功力的了解,想要完全压制住他是不可能,但也不会令他还有余力爆发出额外的力量。
若不是安伯天突然的爆起,三人最终的结果极有可能便是,安伯天变成毒尸,失去自我的意识,而剑晨与顾墨尘两人却也会在力竭之后,要么经脉寸断而亡,要么,被变成了毒尸的安伯天一手掐断脖子。
断然不会像现在这样,安伯天最后反而先他两人一步,埋葬于黄土之下。
这是一个疑点,而通过蛇七的描述,安安似乎发现了什么。
“安安姑娘,当时老六甚至都抱定了与你爹爹同归于尽的决心,你现在这种语气,是在怀疑他么?”
顾墨尘见到剑晨那副痴痴傻傻的模样,忍不住出言道。
“同归……于尽?”
安安冷笑一声,撇了顾墨尘一眼,讽刺道:“你不觉得这个词比较符合蛇七的说法吗?”
“这……”
顾墨尘一怔,是啊,同归于尽,这无论如何也不是个很好的词语,从另一个层面上来讲,是不是可以说,剑晨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来杀安伯天?
“你们都说我爹爹在后来并没有服用过另外的沥血丸,那么他那突然爆涨的功力,就只能有一个解释。”
安安的头低了下去,目光悲切地看向被姜川踩了一脚的坟头,冷声道:“沥血丸,刚才顾墨尘你说,乃是以玄冥之三为基础制作而成。”
“所以你们为了压制住沥血丸,不让我爹爹再度变成毒尸,便已同样的玄冥诀内力来压制他,是也不是?”
“是……”
顾墨尘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剑晨,叹息着应道。
“那么既然玄冥诀可以压制住爹爹,是不是也可以激发出更多的,属于玄冥之三的力量?”
安安神情不动,也不知是在问谁,冷冷地往下问道。
顾墨尘想了想,他对于玄冥诀的理解,只限于他能够习练的那一卷而已,这个问题他回答不了,无奈只得将目光望向剑晨。
“是的……”
剑晨虚弱道:“玄冥诀的内力很特殊,甚至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