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仲手里的梵天寒芒是一个很值得怀疑的地方,剑晨也是由此怀疑费仲与普智禅师乃是受了唐玄宗的命令而来。可仔细一想却又不是。唐玄宗告诉了顾墨尘蜀山剑派的所在,这其实分明已经没有安什么好心,虽然不知道唐玄宗与蜀山剑派之间到底生了什么,可他利用顾墨尘去扰乱蜀山剑派之心却已经丝毫不加掩饰。即使后来顾墨尘因为碰上了剑晨等人,他心中的那份魔怔被拔出,可蜀山剑派之行,顾墨尘也是势必而为的。他要去,剑晨就更要去,除了目的不同,可以想见的是,这两人去了蜀山剑派,即使蜀山剑主修为通天,但剑晨与顾墨尘如今的实力也不可小瞧,就算不能真的杀了他,给蜀山剑主带来些麻烦还是足够的。事情进行到这一步便已足够,此时唐玄宗再派费仲与普智二人前来,其实对他的计划并没有任何实质上的帮助,反而会因为几人彼此之间的猜疑起到反效果。毕竟费仲与普智虽强,剑晨现下的实力却只会比他们更强,若说刚才五人联手或许会对剑晨造成一些困扰的话,那么当丐帮掌教龙头等人被杀后,其实目的实力占弱势的一方,反而已成了费仲与普智禅师。所以唐玄宗并没有必要行此画蛇添足之举,梵天寒芒也不会是唐玄宗交给费仲的。不是唐玄宗,却又能够让费仲得回本已藏于皇宫中的梵天寒芒,并且对此大唐皇室连一点风声也没有走漏,能够做到这个地步,这两人背后到底还有着什么样的势力,竟能有如此能量?费仲冷冷盯着从门内走出的顾墨尘,此时此刻,他先前刻意作出来的风淡风轻模样已经荡然无存,费仲……还是那个费仲。“真是失策。”他冷视着顾墨尘半晌,终于摇了摇头,叹息道:“想不到皇帝老儿竟也做得这般决绝,本来……我们是想冒充一下是他的人的。”一面说着,梵天寒芒连剑带鞘被他反手挂回背后,看那姿态,似乎并不如何看重这柄师父的遗剑,恐怕正如安安所想的那样,他拿出梵天寒芒示于剑晨眼前,打的就是要让他将思路往唐玄宗那边移的主意。可惜顾墨尘的那句话,让他知道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所以这剑他也不屑再用。“剑晨。”他的视线从顾墨尘身上移开,重新回到剑晨身上,冷道:“说实话,我真的很想杀你,可惜……现在你还不能死。”“你确定你杀得了?”安安掀着嘴,不屑地看着费仲,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好像重伤之后竟然功力大进,可就凭你,哦,再加上那面慈心黑的老和尚,你们俩一起上,难道就够他打了?”此言一出,空气立时变得凝重,只是这份凝重却只在费仲与普智禅师两人身上。沉默片刻,仿如入定了一般的普智禅师突然幽幽一声叹息,道:“不错,剑施主的武功进境之快,确实令贫僧刮目相看,一别年余,剑施主已然足以傲世武林,当真英雄出少年。”“哼!”听普智禅师一言,费仲冷冷哼了一声,却又作不得,这老和尚也不知到底在站哪边,竟如此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不过也正是如此……”不想,普智禅师顿了一顿,话风却突然一转,对剑晨合什一礼,道:“剑施主才终于有了这份资格,够让我二人前来相请。”“相请?”剑晨眉头一皱,捕捉到普智禅师话语中这关键字眼,不由道:“大师,你们到底属于哪方势力,相请之说是如何?”安安刚才那句话直接戳破了费仲隐藏在云淡风轻下的怨毒,此时他已失去了说话的兴趣,既然普智禅师将话头接了过去,他便抱膀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剑施主,方才费掌教有句话说得不错,我们与你之间并无敌意,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剑施主你们要与蜀山为敌,那么咱们之间便有合作的可能。”普智禅师陡然抬眼,以极为诚恳的神情对剑晨说道。“与蜀山为敌……”剑晨眉头皱得更深,如果可以,他并不想与蜀山为敌,毕竟眼下能否救醒花想蓉的关键所在便在那蜀山剑主的身上,为敌,还怎么救?可普智的话却也有道理,他不欲与蜀山剑派为敌,可冰雪双剑中莫风寒直接死在他的手上,而陈遗风虽然不是他所杀,可却也是因为他才再入江湖,更别说随后而来想要替两位师叔报仇的蜀山七剑。蜀山七剑的人是死在青鬼王也就是萧莫何的手里没错,但亲眼目睹那一幕的人却已死绝,再加上江湖中不知谁人刻意的传播,蜀山七剑的死也归于他剑晨的身上。所以,他不欲与蜀山为敌,而蜀山只怕早已认定他这个敌人,更何况还有顾墨尘,顾墨尘现下对于蜀山剑主的痛恨,两人若见面没有直接打起来已是个奇迹,剑晨是顾墨尘的兄弟,岂有不帮之理?因此种种,虽然顾墨尘已从唐玄宗那里知道蜀山剑派的行踪,可真要去蜀山剑派,却也是件令人头痛的事情。“听大师之言,像是知道咱们要去蜀山剑派?”剑晨在皱眉,安安抢上一步,向普智禅师质问道。“个中缘由贫僧倒是知道一些。”普智禅师微点了下头,目光瞥了一眼顾墨尘,道:“花想蓉姑娘昏迷,天下间似乎只有蜀山剑主的冰心诀可将其唤醒,而顾施主那边……是以身为炉么?”他的神情像是在探询,可语气中的笃定却让包括安安在内,剑晨这边所有人的面色陡然大变。“老秃驴,你知道多少?”锵啷一声,顾墨尘面色陡然一厉,缺月琉光已夺鞘而出,吞吐不定的青幽火光反应出顾墨尘此时内心中极不平静的心境。“阿弥佗佛……”对于顾墨尘的喝问,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