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郭圣通还在坐月子,但有能干的大长秋玉全在,后宫一切依旧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是夜,宫宴上,刘秀如常使桓谭入殿弹琴。但是,这一次,桓谭看到宋弘,举止失措。

刘秀见此自是惊问其故。

宋弘未待桓谭回答,擅自离席免冠,谢罪说:“微臣之所以荐桓谭,冀望他能以忠正导主。不料,他令朝廷耽悦郑声淫乐,此乃微臣所荐非人,理应坐罪。”桓谭乃是宋弘向刘秀举荐的。刘秀拜桓谭为议郎、给事中,每朝宴,就令桓谭鼓琴。但桓谭每次弹的皆是郑声淫乐,宋弘为此深是悔恨。前不久,他伺桓谭出宫,便使人召至府中,朝服正座,严辞重责。桓谭当时顿首谢罪,愿意改正,所以才会有今日这一幕。

刘秀听后,对宋弘满是赞赏,他让宋弘戴冠就坐,让桓谭退席,不再弹琴。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妨碍宴会的正常进行。宴毕,阴丽华问刘黄可有青睐之人,刘黄只是摇了摇头。阴丽华为此自是失望的。

其实刘黄不是没有看上的,只是她暂时还不想说,她想要再看看。宋弘方才在殿前凛然正气的模样一下子就闯进了刘黄的心,让刘黄第一次对男子心动。

翌日,刘黄私下遣人去打听了宋弘的为人及其家中情况。

宋弘乃是京兆长安人,哀帝、平帝时为侍中。在赤眉军入关之时,曾被使征,逼迫甚紧。宋弘无奈之下,行至渭桥,自投水中,幸被家人及时救出,佯死得免。

刘秀即位,听说宋弘之节操,征拜为太中太夫。宋弘仪容端肃,正色立朝,令刘秀更加敬重,迁为大司空,加封木旬邑侯。然宋弘持身俭约,所得俸禄,分瞻九族,虽位列公卿,但寒素如一般吏属。刘秀便再徒封他为宣平侯,采邑比木旬侯更多,只是宋弘依然将之分给族人,府无余资,以清行致称,为刘秀所敬重,多向他询问可荐之士。在这里多说一下,宋弘向刘秀举荐贤士冯诩、桓梁、蔡茂等,有的为相,有的为公卿。

可惜宋弘已然娶妻,并且已然育有女儿。

刘黄听了宋弘的这些事情,心里对宋弘更加心悦之余不免失落。纵然不舍,却知无望,她只能让自己放下。可惜天意弄人,有一日,她出门居然偶遇到宋弘,短暂的相处让她已不能自拔,恨不相逢未嫁时。

二月,捕虏将军马武等攻下垂惠,彻底消灭最大的东方割据势力刘永及其儿子刘纡,捷报刚传至帝都,常山太守邓晨正好还至京师。刘秀自是高兴不已。他设家宴款待姻亲。

宴席上,谈起故旧平生,邓晨因曾与刘秀去赴穰人蔡少公府宴,蔡少公言刘秀为天子,时坐于末席的刘秀应声道:“何用知非仆邪?”于是从容地对刘秀说:“仆竟然做到了。”

刘秀当即捧腹大笑,在座的人亦为之失笑,唯有湖阳长公主刘黄低头无语,闷闷不乐。

旁人见了,百思不得其解。众所周知,刘秀为了报答刘黄少年时的扶养深情,把洛阳城最好的地方狄泉给了她,并在里面修建了大花园,楼台亭阁,珍禽怪兽,数不胜数。按理来说,刘黄应该没有什么不称心的。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如今对她尝到了情之滋味,纵然寡居狄泉,亦不能欢心。看着弟弟、妹妹成双入对地出入掖庭,她如今再也乐不起来。

在场的人都注意到了刘黄的闷闷不乐,但谁也没有问她。

宴后,阴丽华与刘黄、刘伯姬一道走,送她们到宫门。路上,阴丽华关切地问道:“大姐可是有心事?”

刘黄沉默良久,然后一鼓作气地回道:“我心悦于一名大臣,为其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刘伯姬为之错愕,而阴丽华则是惊喜不已,她连忙问刘黄:“乃是何人?”

刘黄对此直言不讳,“大司空宋公。”

阴丽华听刘秀赞赏过此人,但所知甚少,更不知与刘黄合不合适,不过她想能得到刘黄青睐的应当不错,刘黄是再嫁之身,从其心方是最重要的。于是,她笑道:“回头皎月告知文叔,大姐静候佳音便是。”

刘黄听了,自是高兴的笑了。

说话间,宫门到了。

刘黄离去前叮嘱阴丽华:“让三弟替我问问宋公之意。”

阴丽华含笑回应道:“好。”

送别后,回去的路上,阴丽华便给刘秀说了刘黄的心事。

刘秀听后,颇为惊惧,“大司空宋公早有妻女,恐怕极为不妥。”

阴丽华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她不由得沉默了。然深想一番后,她忽然一脸惊惧地看向刘秀,说:“只怕大姐已知内情,却仍有所属意。”

刘秀听后,默而不语。

翌日,刘秀召来刘黄,说:“大姐心悦于大司空宋公。”

刘黄坦承道:“是。”

刘秀带着些自欺欺人的心理问刘黄:“大姐可知宋公已有妻女?”

只见刘黄点头。

刘秀见此,心中一沉,无奈而道:“大姐可是非他不可?”

刘黄回道:“大司空宋公威言德器,群臣莫能相比。”意思就是只属意宋弘。但刘黄也知道这是强人所难之事,她便对刘秀说:“三弟只管替我问问宋公之意。若是能成,自是甚好;若是不成,亦无怨,无需强求。”

刘秀点头道:“弟弟明白。只是这事不能操之过急,一切交给我吧。”

夜里,刘秀自是跟阴丽华说起了这事。阴丽华便问刘秀可知宋弘与夫人的感情如何,有无妾室。刘秀自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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