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祐摇头:“还不能,还不到时候。你先听为父说……”他突然打住,凝望六女的眼神深沉而不自然,流露出无法言明的焦急情绪。
他突然问了一句:“明玉,你自小戴着的那块玉鹿呢?”
“还在。”元灵均不知何意,扒着衣领要取出白玉鹿给元祐帝看。
元祐帝摆摆手,怅然自失:“不用了,朕不想看见它。”
按住玉鹿的手顿住,不禁微微颤抖起来,元灵均屏住呼吸,抬头望着父亲的下颌。
“君父!儿臣即刻调兵勤王。”
“我儿痴傻。”元祐帝双眉紧蹙,俯身注视着六女,“祸起萧墙,内忧外患,朕此刻退位,无非是把元**山陷入绝境——徐家私欲重于国事,必导致亡国。朕料到会有今日……你姊妹几人中同庆最是危险,她曾议储,留不得宫中,朕命人在她的茶水里兑下mí_yào,饮下后会熟睡二至三日,待她醒来也该平安到达了瑶光寺,只要霍家不倒,同庆安稳求生,徐家不会给予过多关注。反而是你,太女登极后,接下来徐家会着手分解东部南部势力,在常山国的你将处境艰难,一边是咄咄逼人的姊妹,一边是暗中施压的养母。张仲恕此番调军,是以朕病重为由封锁宫禁,朕先以休养的名义诏令太女监国,你尽快离开临安。”
元灵均笃定地摇头,“君父,我不走。”
“你要听话!我之所以替你取名灵均,是望你恪守臣子本分,忠君为民,替君排忧。但你有一个过于强势的母亲,就不可能太轻松,樊姜不安于室,她的作为朕十分清楚,朕担忧的还在后头——她有野心,志在天下,他日若举事,你必为她之傀儡,朕放心不下,安排可靠之人在你身旁,替你拿主意。——无奕你来。”
元灵均愕然回,帘下一人拱袖揖礼,芝兰玉树。
“渠奕!”她惊呼出声。
也不知渠奕在那处立了多久。袍服上的寒气已经散尽,缭绕馥郁的焚香熏暖了他如画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