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二楼,眼里又看到巨款投资,李卉芷的心情总算是好过一点了,再看到老爷从心里释放出来的放松感,浓浓的亲情以及成就感立即淹没了她。
走出烟雨楼,巨款在手,所有人无不是心情一爽,再不似早上来的时候那沉重的心情了。
李老爷更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今天已抱了必死之心,想要血溅当场,以劝众商人。岂料血溅亦是无用,而比血溅更有用的却出现了。
看着李卉芷和高宏还有小玉在马上高声随意畅谈,讲刚才惊心动魄的情景,一点大小姐的矜持样子也没有,李老爷心里吐出一口气来。这阵子,家里发生这么多大事,竟然都是这女儿办好的。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总是她种下的因果。
如果不是前一阵子有幸去过青园,人家怎么会亲自跑这一趟?酒香还怕巷子深呢!办的事情再好,人家根本不知道,又怎么能帮你呢?还有那么多仕子们,李老爷看了都羡慕,儿子李安现在天天用功读书,想来将来也和他们一样的fēng_liú倜傥。
李家的茶庄又有李卉芷照看着,似乎真的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姓俞的那个小子,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到底回不回来呢?虽然婚姻的官司稀里糊涂就解了,但事情还没了啊!
还有俞老爷,也不知道这一次西域之行,什么时候才能平安回来。这段时间乱忙一团,都没好好上俞家好好照料一番。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回去的路上,风景也比来时美了不少。运河堤边微风吹着,柳条儿轻摆着,眼前风景,青山绿水,如诗如画,真有小杭州之韵。
李卉芷问高宏:“你怎么知道我们今天在这里?”
高宏很二的笑笑:“那有什么难猜的!你们家贴了个告示出来,全县都知道了!邓老爷能不知道?他一知道,我不也就知道了?”
他还没有说找邓老爷借了二千两银子的事。
比起自己这点银子,他认为根本比不上李卉芷所做的,她竟然想出这样惠及全县百姓的做法来!怪不得那天要找县令大人借银子了,原来就是为了这事!
高宏从小跟着师傅长大,在北方已见识很多官场黑暗,到了南方,也丝毫不见得比北方好一点。无论官大官小,都只有一个字:贪!从来没有一个人真正为百姓做点什么,这也是师傅与他最厌恶的地方。
而李卉芷,这个女人中的丈夫,却宁愿借钱,也要做一件这样的好事!
光这一点,就值得他佩服!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这么好的办法来。
他找邓老爷借银子的时候,心里还想着二千两挺多的,自己十辈子也花不完这么多钱啊,哪知道后来人家都是几万几万的拿出来,他又有点后悔太借少了。
当然,这二千两,他是不预备还的了!
他是直肠子,心里所想的,全都写在脸上,李卉芷却想,这么光明磊落的人,为什么钱袋子里,有自己的头钗呢?他好像并不知情似的,这可太奇怪了。
运河提边慢慢惬意地走着,远远又见到了那天那个茶棚,但茶棚早就不是那天的老板在卖茶了,看见李卉芷他们经过,仍热心的邀他们过来歇脚。
李卉芷暗想:难道这是个贼窝?天天都换人来骗来往的人?
她有心观察高宏的反应,哪知道他一脸完全没有见过这个棚子里似的,神色无比正常。
既然有高宏在,李卉芷倒是无惧茶里下药,这次她要逼着卖茶的自己先喝一碗。无论有什么内情,她都想知道是为什么。
一行人刚一下马,突然从旁边草堆里涌出十几个壮汉来,李卉芷一惊,暗想糟糕,老爷身上还带着巨款呢!
还好有高宏在,还可以稍微安心一些,高宏一个人打十几个应该没问题吧?李卉芷暗骂这间茶棚,完全是个黑店。
这一伙汉子走上前来,却不是上来打劫的,他们远远的便对高宏十分尊敬的喊道:“高大哥!”
一伙的?
李卉芷紧紧看着高宏。她有点不明白了。
高宏一脸嫌弃:“我不会做你们的大哥的,快滚吧!”
那些人自讨没趣,却也不走,再看到了一旁的李卉芷,忽然都怕了起来,那些人小声商量一番,便由领头的走了过来,突然跪下道:“对不起,小姐,你那头钗是我偷的!跟兄弟们没关系,跟高大哥更没关系。”
李卉芷一愣,他偷的?这都什么跟什么?
高宏也不明白了,什么事跟自己没关系?没关系肯定就是有关系了,问李卉芷:“什么头钗?怎么回事?”
李卉芷也不明白,便指着地上那个人说道:“他说他偷了我的头钗!”
看到高宏还是一脸不明白,便进一步解释:“头钗在你给我的钱袋子里!”
这样一说,高宏总算明白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地下那人:“你……你偷东西?偷了东西你给我?而我又给她?”
这对他来说太难接受了,自己竟然把偷来的东西给了最佩服的三弟,而偷的东西刚好就是她本人的!
地上有洞吗?他想钻进去不出来了!
他飞起一脚将那人直接踹翻,他的身手李卉芷是知道的,被踹的那人再起来时嘴角就流了血了,可想而知受伤有多重,而那人竟然一声也不哼,只淡淡地受着。
身后的人也因为显得对高宏极为恭顺,竟没有上前来理论。
李卉芷好奇地问道:“他们是谁呀?你认识?”
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