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已初上,盛会伊始。
“晞月。”几人正游走在五岭最热闹的大街上,苏轻芜贴着晞月走着的时候,忍不住问道:“其实,你蒙着这么黑,你看得见路吗?”
只见晞月整张脸用面纱蒙住,就连眼睛的部分给用轻纱给蒙起来,若是站在她眼前,还真认不出这个女子是谁。
晞月倒是满不在意,回道:“街上处处都是彩灯,我又不是瞎子,怎么看不见了?再说,我的一对蓝眸,实在是没办法隐藏啊,再加上我容貌美艳无双,我也担心他们只图我的美貌。”晞月说完,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叹了口气。
苏轻芜一听,心中泛酸,她自问自己的容貌也算上等,怎么会听得下另外一个女子说自己是什么“美艳无双”的话呢,若是换做平常,苏轻芜早就一镖过去,叫说话人立即躺下,可是说这话的人是晞月,苏轻芜就算嘴上不服,心中也不得不承认晞月的确有说“美艳无双”的资格,于是只好作罢,到了袖口的醉镖又收了回来。
洛宸有意让苏轻芜和晞月走在自己,好叫自己和慕冥雪两个可以好好地观赏一番。慕冥雪嘴角含笑,回应着洛宸的温柔的眼神,她置身的五光十色的灯海之中,心中告诉自己:这一晚,便忘却所有烦恼吧。此刻她只想和自己心爱的男子好好地尽情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欢愉片刻。
“快看,擂台上已经有人在应战了。”晞月踮起脚,朝着石桥上大叫道。
只见石桥上,一对男女正在施展着浑身解数相互抵制着对方的蛊虫,他们对的是蛊术。两人的面前发出一红一绿的荧光,都在竭尽全力。四人朝着石桥处走去,凑近细细看着。
不多时,那女子渐有不支,身体有些向后倾去,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吃力,但是她仍然没有叫停,咬牙坚持着,她身前的蛊虫所发出的红光越来越弱。
“你若认输,我便收手。”她对面前来应战的男子眼看就要获胜,说了这么一句。
“凭什么要我认输,大不了两败俱伤,你休想让我。”女子执意继续,但她挣扎的表情正在告诉所有人,她最多撑不过一刻,便要输了。
“哎,你们五岭族的男女相会之节怎么如此惨烈,还非要争个你死我活的才肯罢休啊,像是在战场一样,怪吓人的。”苏轻芜还从未见过像这样的男女相会的方式,实在是叫人咋舌,于是不禁说道。
晞月笑笑,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有什么。我们五岭的女子就是这般刚烈,宁愿两败俱伤也绝不认输,可就是要输的心服口服,要找一个真正能胜过自己,降服得了自己的男子才行呢。”
此时,石桥上的女子俨然已经到了体力的极限,她的眼皮开始闪烁,似将要昏厥。谁知就是在这时,她眼前对战的男子忽然一个收力,强大的气焰往回打来,叫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男子随即收回蛊虫,道:“我输了,我离开擂台。”
擂台上的女子一见,立刻明白那人是怕她受伤,才及时地收了力,反倒伤了自己,女子眼瞧着那人就要下擂台,忙喊道:“你...你等等。”
男子一愣,随即停步,回头道:“我既输了,姑娘可以换一个擂台试试了,还有何事?”
女子不声不响,从怀中掏出一个金灿灿的簪子,交到男子手上,道:“给!你赢了,我愿赌服输,你若愿意,便收下!”
那人一笑,望了一眼那女子,将金簪放进袖中,此一来,“术定”已成。
“这就成了?”苏轻芜觉得不可思议,这种比术法定终身的只有在五岭族这种术法盛行的地方才会有吧。
“术定”既成。擂台上出现了一个胡须老者,他大叫着:“还有谁要上擂台!”
苏轻芜一见,原来是自告奋勇,于是推搡着身旁的晞月道:“你快说你要上啊!快些,不然被别人先了!”
晞月也支支吾吾道:“再...再等等吧。”
“还等什么,再等天就要亮了。”说完,苏轻芜抓起晞月的手臂就是一举,朝着擂台上叫道:“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围观擂台的男男女女随着苏轻芜清亮的嗓门,都纷纷看向蒙面的晞月,晞月一惊,心想这下不上也得上了,于是只好硬着头皮朝擂台上走去。
台下的人一见走上台的竟是个从头蒙到脚的少女,顿时议论起来。
“此台都是光明正大之人,从不遮遮掩掩,你何不以真面目示人?以示你的诚心?”台下的人直接让晞月截下自己的面纱。
晞月找到说话的那人,毫不怯懦,故意将嗓子压得深沉,大声道:“是谁规定来擂台上的人就一定不能蒙面了。我蒙面是我的自由,你上不上来是你的自由。我此来既求姻缘,若是真有缘人,又怎会在意我蒙不蒙面呢?你若是在意,大可不必来应战!”一番话既出,那个原先说话的男子立刻闭了嘴,台下的议论声也顿时不见。
“好!姑娘说的话,真真吸引在下,乃真豪杰,那么就让我来与你一较高下吧!”众人朝着说话的声音望去,人群中顿时一阵哗然,因为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五岭族第一幻蛊术师赤曤的公子,赤水是也!
赤水今日一身浅黄色的袍子,将乌发全部盘在头上,置于玉冠之内,与以往他散发的模样不同,今日的赤水少了几分柔美,倒是多了几分男子的英气,容貌更是比之前胜了几许。
台下人见到赤水纷纷啧啧不已,心想本来以赤水的面貌家世,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