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铭阴狠的看了一眼属下,低声恶狠狠的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想那些?得罪蓝修远,咱们大不了不当官!可是,得罪了蓝麟雪,咱们就要被抄家!你觉得这两样比起来哪一样更重要?”
“是!属下明白了!我现在就把这些银子平摊下去。大人放心,我们这些人和大人永远是一条心的,为大人分忧!”
蒋铭点了点头,临了的时候又对属下小声吩咐:“扬州知府顾明朗自己拿三十万!”
属下有点愣住了,抬头愣眉愣眼的看着蒋铭,不明白为什么他要一个人拿那么多。
蒋铭阴冷的看着他:“这个人不太上道。正好趁着这个时候借着蓝家兄弟的手做掉他。扬州知府这个位置你不是惦记很久了吗?很快这个位置就是你的了!”
那属下简直激动的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挖出来交给蒋铭,“大人的提携之恩,属下此生定当铭记不忘。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蒋铭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依旧是满脸阴沉的坐进轿中。
蓝修远靠在自己的床上,满脸都是驱之不散的疲惫。
冯舟远的身体也很是不舒服,到处都疼的厉害,但是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放下蓝修远一个人郁闷。
“五爷,这次咱们被蓝麟雪给放了三爷,让他钻了空子,也没有什么!无论如何,这三爷的手千真万确的断在了太子的手上,他们两个早晚都是要斗个你死我活的!只是,这下面的几百万两银子怕最后还是要从咱们腰包走出去。相爷今年的寿礼,怕是江南的部分要受到损失!”
蓝修远手蒙着头,闭着眼睛,带着无限疲惫叹息的说道:“损失些银两怕是并不如何,最关键是江南这些官员的心拢不住了!”
冯舟远低头想了半天,才缓缓的看着蓝修远问道:“爷,既然您已经知道江南的这些人有了异心,为什么刚才还要不给蒋铭他们留后路呢?这样一来,蒋铭岂不是对五爷和相爷更加不满,将咱们布置下的家业白白丢掉。”
蓝修远微微一笑,侧转着头看着冯舟远说道:“冯先生,您觉得得了瘟疫的狗还能用来看家护院了吗?”
说完,蓝修远又缓缓躺下,长叹口气说道:“蒋铭当两江总督,那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就他那个脑子,根本就扛不住江南的这面大旗。除了搂银子,你觉得他还会干什么啊?”
“其他那些人就更不用说了。相爷年岁渐大,用的一些人都是扶不起来的阿斗。除了会用银子买官,那真是不但一点帮助没有,还会处处掣肘。这样的人我们还留着干什么?与其留着碍眼,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将这些毒瘤全部斩断。”
“可是相爷那边怕是会不太高兴!这些人毕竟他老人家已经用了很多年了。一旦咱们给处理了,怕是相爷那要不好交代。”
蓝修远冷冷一笑,闭着眼睛沉沉说到:“相爷到底是上了春秋的人,心肠软了。这些事情咱们能做就做吧,毕竟真正用到人的是咱们。”
说完,蓝修远疲惫的闭着眼睛动了动身子,显然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冯舟远看着蓝修远眼神不自觉的诡异闪动了一下,却没有再说什么。
就在冯舟远以为蓝修远马上要睡着了,自己赶紧退出去的时候,蓝修远竟然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缓缓说道:“不过,蓝麟雪的这件事做的未尝让咱们就一定是吃亏到底!”
“哦?不知道五爷是什么意思?”
蓝修远缓缓支撑着坐起来,下面的丫鬟赶紧上去伺候。
“蓝麟雪不是让这些官员几天之内全部把库银交齐吗?你觉得这样的事有可能完成吗?”
冯舟远紧盯着蓝修远,忽然微微一笑:“江南都是两袖清风的官员,这就是砸锅卖铁也是找不到这么多银两的。太子爷真是强人所难!”
蓝修远立时就笑了,指着冯舟远笑笑说道:“知我者果然是冯先生!”
说完,蓝修远又有点兴奋的看着远处说道:“江南的官都是文官,这兔子被逼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这些风骨傲然的不屈文人。他们岂会轻易的沉浮在蓝麟雪的淫威下。你说如果这个时候要是有一两个人官员受不了吊死在自家的房梁上,是不是也算是震惊天下的惨案?”
冯舟远微微一笑,然后继续接下去说道:“这样一来,就等于是太子活活将人逼死在了扬州任上!这样一来,如果天下的学子们都知道了,当然不会留下这样任意妄为毫无人性的太子。所以说,五爷的这个计策想的好。就算这次我们弄不掉太子,但是也绝对会让他扒层皮!”
蓝修远点点头,似乎对自己的这个计策很是满意,手指头敲着桌面,思忖的说道:“只是不知道这个人选选谁比较合适!”
冯舟远想了一下说道:“蒋铭位高权重。如果他上吊,势必会引起更大时的朝堂震动。到时候恐怕相爷会不高兴。毕竟朝中一品大员的安排那都是老爷子一手布置的,如果咱们,冒然动了蒋铭,打乱老太爷的部署,那就万万不可了!”
顿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可是如果官员太小,名声太弱,那么又起不到作用。这个人必须要有一定的品阶。最重要的还必须是有些来头的文人。只有这样才能勾起那些学子的愤然之心。”
蓝修远看着冯舟远,微笑着说道:“先生想的周全。想必是心里已经有了人选了吧?”
冯舟远低头谦虚的笑笑:“五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