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他将头抵在她瘦弱的肩上,眼泪顺着她的颈窝滚下来,他说:“求求你,别离开我……就当你一时被他‘迷’住好了,爱过就算了,现在该回到我身边了吧?”
他在任‘性’,像之前每一次。
木棉一向都拿他没辙,每一次都由着他的‘性’子,她想,只要他开心就好。
可,从来如此,便对么?
如果不是爱,她其实已经没了再继续下去的理由。她知道,她该放手了,她代替不了阿骞母亲的角‘色’!她想他成熟;想他回归原有的生活轨迹;想他能够顶天立地……那么,阿骞就要适应没有她的生活。
“阿骞,”她低声,喃喃的说:“我没办法再告诉自己说,我们还可以像以前。”
“为什么不可以?”袭垣骞没有抬手,双手箍紧她的腰,像要镶进他的身体里,“只要你不再想他,就可以!我不会怪你爱过别人,只要你能回来,你就还是我的木棉,我一个人的木棉……”
木棉摇头:“阿骞,你不可能永远都是十四岁……”
他蓦地抬头,眼神灼灼,带着被倔强粉饰的受伤,“不管是十四岁,还是二十四岁,我都十分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从未变过!”
木棉凝视他,从他的坦承里,她看到了自己的懦弱。
她向他低头,郑重道歉,“对不起,阿骞,分不清的一直是我。”
太想赎罪,太想给予保护,证明自己也是被需要!所以,这辈子,她压根没去考虑过爱情这个东西!如果不是连清和,或许,她就这么顺理成章的认为,这就是爱情吧。
相知相守又共度一生,还不是吗?
可直到这个人出现了,一切也就‘乱’了。
袭垣骞整个僵住,他无法相信,更不敢去看她此刻清明到只剩薄薄一层微光的眼眸!他怕,怕在那里再也看不到自己的影子。
于是,他退后,大声说:“我不接受!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木棉的眸眯了起,上前想要扯住他:“阿骞……”
袭垣骞突然亟不可待的退后,生怕因她碰触而控制不住体内的疯狂!
木棉的手僵在半空,又不知该如何自处,她默默的低下头,“阿骞,别伤了自己。”
“呵,”他笑,“可是,已经伤了,怎么办?”
心里像有只手在胡‘乱’的扯,扯得她一阵阵的疼,疼得全身都冒冷汗。
他昂起头,高傲不肯居于人下的自尊,不允许他一而再的在她面前卑微。他捡起自己的衣服穿戴好,再将目光调转过,眼神冷了,话也冰了,“商倪当年没有把我推下楼摔死,想不到,他‘女’儿做到了。”
说完,摔‘门’就走。
木棉的目光滞住,赤着双脚站在原地。
这是她最怕听到、同时也最能将她击溃的话。
一句话,抵消了她十年守候。
一句话,让她一同坠落高楼。
‘门’外,袭垣骞背抵着‘门’,掏出烟,颤着手点燃,一口接一口的狠吸。
听见里面压抑的哭声,他眯起了眼眸,竟没有一丝报复后的快感。
他知道,怎样对她才是最狠,可这么做了之后,却只有茫然,和蔓延无边的失落。
‘门’铃持续按着。
之后,又用力的拍‘门’声。
“木棉!我知道你在里面!别装死,快给我开‘门’!”
“木棉,木棉,商木棉!”
“商木棉!你再不出来,我马上就报警了啊!”
“喂?你好,请问是110吗?我要报失踪案啊……”
就在这时,‘门’开了。
付云忆站在外面,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拎着外卖,看到站在‘门’口的‘女’人时,吓了一跳:“靠!你这是被人打劫还是绑架了啊?!”
木棉散着头发,脸颊苍白,双眼浮肿,裹着一件棉衣站在那儿,没点‘精’气。
她没说话,转身就进了屋。
云忆立即跟进来,换了鞋,又将外卖放到桌上,“你这几天是怎么回事啊?打你电话不接,消息也不回?”
脱了大衣,她走过来说:“哎哟,不就是个比赛嘛!这次不成,下次咱们再努力呗!”
木棉仍是不说话,直接裹着棉衣就拱到‘床’上。
“商木棉,你这样可就太堕落了啊!”云忆坐过去,轻拍了下她的肩,“不过,虽然你这次比赛只是个优秀奖,但是媒体和网友对你的评价都超好!说你发挥沉稳,而且……你的琴声特别有感情!他们说,之前一直以为你是炒作来着,没想到,你也是有真材实料的呢!”
云忆说着,便得意的大笑:“也不看看商木棉是谁啊?昔日的大提琴天才少‘女’,今日的大提琴逆袭‘女’神!”
木棉不吭声,就像没听到。
云忆一皱眉,觉察出一丝不对劲了。
她用力去扯被子,却被木棉紧紧拽着,“你到底怎么了?失恋了啊?”
话一出口,云忆愣了,意识到什么,立即趴下去,脑袋拱到她面前,瞪着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不会吧?你……你该不会是真的和我连哥……”
木棉暗淡的眸阖了下,又坐了起来,背对着她,“我和阿骞说清楚了。”
她突如其来的一句,倒把云忆吓住了。
“你说……你和阿骞……说清楚了?”
木棉这时扭头,皱眉:“有这么难以理解吗?”
云忆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