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父皇,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上官凌手心里已是渗出汗,看来父皇是察觉到当时自己故意把蝶舞的画像展现在他眼前的别有用心了。
皇帝摇摇头,唇边浮现若有若无的笑容:“凌儿,看来这么多年是父皇小瞧你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以为他的这个儿子虽然愚钝,却也可以说是忠厚老实,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他装出来的,他的野心比任何人都要大。
上官凌不知道除了三弟落到他们手里之外还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但是他也不想过早的就承认自己的错误。毕竟,父皇这么聪明他很有可能是在诈自己,他可不能就这么上钩了。
“父皇何出此言,莫不是儿臣哪里做错了什么父皇您生气了?”他就是要死磕到底,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就上了父皇的当。
皇帝摇摇头,满脸的平静消失无影,剩下的就只有无奈与鄙夷,这个曾经忠厚老实的皇长子,原来是如此的狡猾,事情已经到了这一地步了,他竟然还不知悔改。
“朕没有生你的气,朕问你你三弟的事你参与了多少?”
上官凌拳头攥得紧紧的,父皇果然是在套自己的话,幸亏自己没有上钩,“三弟,三弟怎么了?儿臣不知父皇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纤舞那个贱人胆敢给自己下méng_hàn_yào,肯定是上官宾彦那小子指使的。反正自己当时在府上睡觉,索性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只有求得自保,上官凌才有机会去救三弟,否则他和弟弟都得死,而且还会死得很惨。
皇帝的眼眸中出了失望还是失望,以前他对他的大皇儿失望,是因为上官凌作为皇长子什么作用都起不了,反而每一件事情都落上官宾彦几个弟弟后边一大截儿。现在,他对上官凌的失望却是因为他的不诚实,还有他的不顾及手足之情。
“这么说你什么都不知道?”皇帝的语气平淡,他还是一样自己的皇儿能珍惜自己给他的这次机会,可是,他还是失望了。
“儿臣愚钝,不知道父皇所指何事?”
“愚钝?”皇帝嘴角含了一丝冷笑,胖乎乎的脸上满是厌恶,“凌儿,你是真的愚钝,还是父皇愚钝这么多年来都不知道你心中所想和你想要什么?”
这话说得如此明显,还真是吓了上官凌一跳,他没有想到父皇这次会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留,看来这回他是铁了心要整治自己了。可是,他上官凌又岂是随随便便就让人看透的。
“父皇,儿臣知罪!”上官凌一面说着,一面跪在皇帝的面前,一字一顿地说道:“母妃去世的早,留下儿臣和三弟相依为命,是儿臣这个做兄长的没能好好看管弟弟,儿臣知道错了。请父皇责罚。”上官凌说的“情真意切”,说到痛处他既然流下了泪水。
皇帝本来对上官凌的欺瞒与死不认账厌恶至极,可听他说起自己母妃离世,他又不禁感慨,对啊,他们的母妃很久之前就已经离世了。他们长成今天这个样子,说到底也还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失职啊。
“你暂且说说你存在了哪里?”皇帝的声音平静,仿佛和煦的春风吹破了冰面,轻轻地将那肆虐的寒冰渐渐融化。
上官凌听见父皇这样说,眼圈一红,原来父皇对自己也可以这么的温柔,忙忙地强自露出个笑,“孩儿听说三弟他……他派兵包围承明殿,试图……软禁父皇,幸得六弟及时……”上官凌咬咬牙,他实在是说不下去了,三弟已经被父皇打入天牢了。他不想再去把三弟的罪行在父皇面前说一遍,那样,他心里会内疚的!
“那你觉得真应该怎么罚他?”他的的语气似乎有些遗憾。怎么出了彦儿,他的儿子一个一个都这么的没用!
“儿臣觉得此事三弟的确是犯了大不敬知罪,不管怎样,他都不能侵犯父皇的权威。而三弟此次却试图囚禁父皇,实属大不敬,父皇应该对他严惩不贷!”上官凌的声音平淡如水。只要不让父皇讨厌自己,他说什么都无所谓,因为只要他还是皇长子,只要上官宾彦还没有正式成为储君,事情就一定会有转机的,一定会的!
皇帝轻轻地笑起来,笑容恍惚虚无,“那你觉得朕把他流放江州,若无朕令永世不得回朝如何?”
“江州有山有水,三弟脾气暴躁,这样的惩罚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锻炼?”上官凌嘴上虽然说着江州很适合自己的弟弟,是个有山有水的好地方。可他的心里却恨上官宾彦恨得牙痒痒。如果不是上官宾彦派纤舞那个贱婢暗算自己,说不定他现在就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储君了。
皇帝的眼神黯淡起来。其实,对他来说,对待上官宾彦和上官凌这两个最信任的儿子,他虽然未必能做到手心手背都是肉,却也不希望他们自相残杀,同室操戈有多残忍他比谁都要清楚,所以他不希望他的儿子们也走上这条路。
“嗯,没错,既然你这个做哥哥的都觉得这是一个好去处的话,那朕就放心了。有你在他身边,朕相信他一定会有所长进的!”
闻言,上官凌心脏似乎被无形的手捏紧,涌出莫名的忧伤。他皱起眉,眸中有略微的迟疑,父皇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想把自己也……流放江州?
“怎么,你不乐意?”皇帝看着上官凌,眼神里愁意纠缠,或许他也不想这样做。上官凌的表情有些僵硬,父皇的这句话,这个决定无非就是想要告诉自己,太子非上官宾彦莫属,而他和他那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