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财的语调里带着哭腔,我知道他胆儿本身就不肥,可眼下若不能纠正他焦躁不安的心态,那到时候,他很快就会被抓住。
“你知道吗?每次掘墓之前,我会想些什么?”陈天赒注视着宝财,试图分散他内心恐慌的注意力。
宝财回过头,一张苍白的脸疑惑对着陈天赒,陈天赒不等他回答,便道:“我会想和自己同门之人把酒畅聊,会想到睡在床榻之上,一睡就是好几天……”
陈天赒的话让我回想起自己高床软枕,还有吃大餐,喝啤酒的日子,经历过这些疲惫之后,如果能马上海吃一顿,好好补眠,那多好?我想着,整个人放松下来。
宝财似乎也沉浸于陈天赒的美好畅想中,我看的出,他眼睛里的恐惧逐渐被某种光明代替。他抹去了头上流出的汗水,露出凝重的微笑:“说起来,我真的好久没有吃东西了,现在我饿得真的能吞下一头牛……”
听宝财如此说,我松了口气,握住他冰凉的手,事实上此时此刻,我手心也毫无温度,两个弱者相互取暖,相互安慰,这就是无奈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