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你倒是真人不露相啊!”
李岐山的轻功果然像《江湖路》上记载的那样出色,可他能利用地形左拐右拐地摆脱侯飞和曹晓的追击,却无法摆脱如影随形的常威,跑了一阵子,他的内力便跟不上了,落在了一户人家的后花园里,索性停下了脚步,转头打量了常威一番,见对方气息如常,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异,调匀呼吸,一拱手缓缓道。
“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常威嘲笑道,随即一瞪眼:“谁他妈的是你兄弟,我是你老子!妈的,想杀老子,老子玩死你!”那二流子的模样倒蛮符合李隆的形像。
李岐山果然能屈能伸,陪笑道:“这位小哥,在下有眼不识泰山,着实该死!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小人一次!”
说着又是鞠躬又是作揖,可身子却渐渐靠了过来,常威心中暗自好笑,却诈作丝毫没有察觉的模样,破口骂道:“你他妈的就是该死……”
常威正骂得痛快,李岐山眼中突然阴芒一闪,手中那根似棍非棍的兵器猛的向他小腹扎来,只是常威原本似乎毫无防备的小腹前突然多了一把宛如新月的短刀,然后夜空中就爆出一溜火花,那刀带着一股大力一下子把他的兵器劈开,然后他就见到了常威满含着嘲弄目光的一双明亮眼睛。
“跟我玩阴的,李岐山你还得学几年呢!”常威讥笑道,目光却落在了他的兵器上,出乎预料的是,他的兵器竟没有被斩断,上面只留下了一道划痕。
此时李岐山却沉默起来,半晌之后,他脸上的阴戾之气倏地隐去,又变成了一个文雅的儒士。
“小兄弟,你还年轻,要知道困兽犹斗,不要逼人太甚!”
“我干嘛跟你拚命啊!”常威丝毫不理会他的威胁:“嘿嘿,我只想玩死你!想跟我打呀,没门!老子就是要吊着你,让你寝食难安!等老子玩够了,就把你卖给金戈会,他们或许更愿意和你拚命吧!”
这只不过是常威虚言恐吓他罢了,其实他正困惑,是现在就把李岐山抛出去坐实十二连环坞宝藏的真实性,以便继续推进自己的计划;还是从他身上得到更多有关十二连环坞的消息呢?应该知道更多的内幕,而从现在的局面看十二连环坞的漏网之鱼还是不少的。
李岐山再度沉默了半晌,突然恭恭敬敬地再度施礼,“不知者不怪,小哥你就原谅则个,何况我们之间大可以合作一回。”
“合作?我跟你合作什么!要不是你小子还有点利用价值,我早一刀劈了你了!”
李却继续说道:“我在十二连环坞卧薪尝胆七年,就是为了那批珠宝,既然小哥也是为了珠宝的事情,那干脆我们合伙吧!我毕竟对葫芦岔子熟悉的很!”
他的这番话让常威下定了决心,侯飞不是听到了自己和李岐山关于藏宝的对话了吗?那就让侯飞去证实这个消息吧!虽然效果不如李岐山那么震撼,又很可能局限在金戈会内部,可也比原来计划的好得多了,李岐山就留着找十二人连环坞的漏网之鱼吧!
不过想让他老老实实的配合自己,不仅要从武功上压倒他,更要从他自以为得意的智谋上胜过他,这样他才不敢玩花样。
“不错,李岐山,我是正在找十二连环坞的漏网之鱼,可我不想找个白痴当合伙人!”
常威冷笑道:“凭老子的武功,杨四他能灌醉我么?你那个三弟能制服我吗?”
“公子果然高明,用的竟是引蛇出洞之计,只可惜了我那两个结拜兄弟。”李岐山不再藏拙,同时也换了称呼:“那么敢问公子又是何方高徒,竟然不惧在下的焚心锁刺穴大法呢?”
“你脑筋怎么这么死板,难道贩湖珠的就不可以会武功吗!?焚心锁刺穴大法?听起来倒像是蛮吓人的功夫,只是你真的认准我的穴道了吗?”
常威低头看了看,胸前已被戳出了两个洞,便道:“妈的,你小子把我衣服撕破了,这可是我老婆亲手缝制的,你他妈的赔我!”
话刚说完又摆了一下手:“算了,等分赃的时候我多分一成,你四我六,勉强就相抵了吧!”
李岐山实在是跟不上常威的思维变化了,不再言语,抬眼见月亮已经偏西,脸上隐隐有些焦急之色,可常威却慢条斯理地道:“李岐山,虽然你是个死脑筋,可我还是挺佩服你的,十二连环坞那么多高手没几个人能逃出来,你就是其中一个,而且我一放出风声,你就能立刻采取行动,显然你就躲在苏州。现在的苏州被何冲弄的铁桶一般,我真的很好奇,一没身份二没路引三被通缉的你,究竟用了什么法子躲了这么多天也没被何冲手底下的人发现呢?”
李岐山愣了半天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一件物事放在掌中平摊开来,竟是一副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他掏出一只小瓶倒出些液体涂在人皮面具上,然后把面具仔细粘在了自己的脸上,对着小镜子整理了一番之后,他已然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虽然是寻常模样,却是文雅中颇带着几分侠气!
“走吧!”
“慢,我可是跟侯飞照过面的。”常威乘机敲诈道。
李岐山竟藏有人皮面具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这种人皮面具需得从活人身上将整个脸皮剥下来立刻进行特殊方式的硝制才能保持面具的肌肤纹理如同生人一般,制作法门极是恶毒,以前索亨把这种玩意儿都当宝贝一般!
江湖人若是机缘巧合得了一张人皮